翌日,李文賦晨起練劍。

青色劍氣的使用,兩道劍氣交叉揮出,他已經輕車熟路,他為此取了個好名:孤山。

昨夜翻閱許玉的劍法心得,劍法第二式中劍法多是近身招式,並非是教八品劍修如何御劍。

與世間劍修的修行的法子大相徑庭。

貌似在許玉看來,唯有手中握劍方是劍修,至於劍氣,御劍之類的招式,是輔佐。

李文賦循著劍譜上的招式練劍,劍法十三式在他手中變得更加靈巧多變,揮劍之間,力道更盛。

他並不知曉這樣練劍用意何在,但是照著練劍便是。

安都一早外出打聽鑄錢的地界,此刻在宅子內,唯有虞瑾被李文賦吵醒。

無可奈何,只得看著李文賦練劍。

她腳下生劍陣,一劍襲去。

李文賦背部如遭雷擊般的痛楚,回身望去,不見青色軟劍的身影,想來是一道虛劍。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虞瑾打了哈欠,瞪眼道:“誰讓你這麼早練劍的。”

小姜子亦是氣憤不已,揉了揉正迷糊著的小眼睛,這回罕見的站在了虞瑾這邊。

李文賦低聲道:“我一會就出去的。”

時機正好,安都從屋外走進,輕語道:“公子,鍛鑄銀兩的地界找到了,離撫水城不遠,五里地的樣子,東城門外。”

“好。”

李文賦回望了一眼,“你倆就在宅子內,我去看看就回。”

虞瑾輕輕點頭,道了聲“好。”

可是轉眼就發覺不對勁,自己這語氣,像是在家等待夫君歸來一般。

李文賦亦是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現在的虞瑾,像極了獨守深閨的女子。

他拉著安都落荒而逃。

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乎,在街道邊上,有兩騎鮮衣怒馬,朝東城外奔去。行人紛紛避讓,看著這股瀟灑氣息,嚮往不已。

曾幾何時,誰家兒郎不曾穿著最引人矚目的衣衫,去那心儀女子身前,獻花一朵。

俗套是有,但就吃這一套了。

虞瑾走向屋外,瞧著兩騎遠去的背影,有點瀟灑。

“外出也不關門,看來得賜劍一道了。”

小姜子竊笑不已。

大周王朝共兩處鑄錢場所,位於江南地界的鑄錢閣規模稍小一些,畢竟各類礦山稀少,金銀銅錢之類不易獲得。

兩人趕路間,安都介紹道:“江南鑄錢閣由撫水郡負責,每年需要鑄錢八十萬貫,其中又分黃金,銀兩與銅錢,各有比例。但是據我打聽所知,撫水郡這些年並未新鑄黃金,白銀與銅錢皆佔比一半,據說是因為江南商人不喜黃金交易,故鑄錢閣便沒有新鑄。”

李文賦輕笑一聲,並不信這等措辭。

單論鑄造工藝,其實黃金反而最為簡單,銅礦內雜物頗多,處理起來更加費力。

完成八十萬貫朝廷指派銀兩,若是想從中作祟,該多鑄黃金的。但是郡守並沒有這樣做,怕是有其用意在內。

郡守錢元化身後是謝大將軍,不排除是他的用意。

“那鑄錢閣看守如何?”

“有支五百人的軍隊就駐紮在鑄錢閣附近,不過一里地遠,公子若是想強闖鑄錢閣,不太簡單。”

“誰說本公子要闖了。”李文賦摸摸了腰間的皇家令牌,大周公主的隨身佩戴之物,上面刻有的一個“楚”格外顯眼,乃是由當朝天子親自提筆所寫,當今天下,無人可以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