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了李文賦一桌的店小二悶悶不樂,他那一桌算是白乾,但轉眼間見到那三位公子哥,眸光瞬間發亮。

這今日打賞的小費不就來了。

他立刻邀請三人落坐,臉上掛著的笑意不斷,那三位公子哥也不含糊,要了好些招牌菜餚。

其中面容俊朗的一人說道:“今日兩位著急忙慌的喊我出來作甚,莫非是有什麼好訊息相告?”

在他身旁的一位公子哥笑道:“謝兄,今日在城內那條洛安江上,又是來了不少獻藝的女子,想不想去瞧瞧?”

桌上第三人又抓緊說道:“這可是年關後第一批獻藝的女子,才貌雙絕,錯過了這次,便只好等下月了。”

撫水郡既然掌控了江南漕運,在撫水城中,則有三條那天下第一江的支流。其中又當屬洛安江水面最為平緩,若不細細觀察,還會以為是一灘死水。

洛安江在撫水城以東,故撫水城繁華之地多在東城,那江面上更是有了一種新花樣。

不似西京鳳惜樓的花錢聽曲。

洛安江上有花船三艘,其規模不亞於江南水師,聽說是某位大人花費重金從江南水師手中購得的三艘殘破大船,一番修補整改之後,放在了洛安江的江面之上。

有了這傳聞,便無人敢惹事。

不管傳聞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能做到這份上的,非富即貴。

花船有三艘,自然就分出了三六九等。

最下一等,不過是些供家底一般的百姓上船遊玩,吃些名貴糕點的地界,其中不乏打臉充胖子的角色,帶著女子上船,結果腰包無銀兩,最終一人落寞的下船。

稍微好的一艘,便是已經有流蘇作為裝飾,每月都為選出一位新晉的花魁登臺撫琴吹曲,船內更是有舞女相伴。

更進入這艘船的,腰包足即可。

最好的一艘,遠離岸邊,懸停在江中央,非是大富大貴之人,不得入船。

新花樣便是在這艘船上。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諸多才貌雙絕的女子上船,富家公子哥欣賞後,挑選自己心儀的女子獨處一室之內,或是徹夜聽曲,或是另有其他舉措就不得而知。

但凡上船,腰包內就沒了兩千兩銀子。

一夜過後,五千兩銀子花了精光都是常有的事,是非一般人,還真不能上船。

客棧內。

姓謝的公子哥笑道:“又是你鬱永昌提出的餿主意,又忘了去年的事情了?上船之後,你爹讓你補全的店鋪貨款被人家姑娘忽悠了個精光,被你爹鞭打了一月事情都忘了?那是一萬兩,一晚上全糟蹋沒了,你比西京城李文賦還紈絝。”

一旁的桌邊。

李文賦聽到有人提到自己,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切莫聲張,他現在可不紈絝了。

而且現在還不宜暴露身份。

小姜子掩嘴笑著,賦哥哥果然是大周的名人,怎麼說來著,凡飲井水處,皆可聞李文賦紈絝名聲。

在一旁的白華榮稍微打了和場,“永望兄,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人家永昌兄日夜在自家店鋪內學習經商,那一萬兩銀子早就賺了回來。”

謝永望甚至無奈,嘆了口氣,“還有你,白華榮。上船之後就不安分,沒個富家公子哥的模樣,一心想與人家姑娘共度良宵,你乾脆別上船了。姑娘家才貌雙絕,差你那點銀兩了?去那艘船,是放鬆去的,是尋知己。人家姑娘看不上你,沒有一見鍾情,少想著硬來,下次你被丟下船我可不管了。”

白華榮一陣汗顏,辯解道:“什麼一見鍾情,在女子看來就是見色起色,不見我等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