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賦雙手的顫抖的接過檀木盒,一直不忍的開啟。這是孃親留給他的劍法,就連他爹都不知曉是什麼。

彷彿這要這盒子還未開啟。

孃親就一直在。

李文賦問道:“這裡面劍法秘籍宗主莫非就沒看過?這麼好的劍法,當給江南劍池弟子研習才是,不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這般境地。”

顏儀滿意一笑。

這時候想的還是江南劍池,非是他自己。

素兒,果真生了一位好兒子啊。

顏儀解釋道:“你看看就知曉了,劍譜中的劍法秘籍有兩本,你娘留給你了一本,還有一本,應是給你媳婦的。劍池內沒有男子,故而一直私藏這著。這檀木盒子你娘很早就準備了,之後一直放在江南劍池,倘若不是你從小就沒練武的天賦,經脈閉塞,你早就拿到了。”

李文賦搖搖頭,“現在拿到也算一件好事。我孃的事情既然有大周朝堂參與其中,若這些年我不是個紈絝子弟,李家不會安穩。”

顏儀不置可否。

她其實更希望李文賦從小就開始練劍。

“宗門內還有諸多事務要處理,你在這陪你娘一會。以後沒事多來看看,這些人這就我們三人陪你娘嘮叨,她見到你,會很開心的。”

李文賦此刻近乎是含著淚答應。

跪倒在墳前。

這位在西京城人逍遙慣的年輕人,臉上只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的年輕人在此刻。

竟然變是泣不成聲起來。

他是西京最大的紈絝,可是,也是西京城沒了孃親的公子。

李家,好似在十年前,就是殘破不堪的。

每年年關,家家戶戶喜慶的厲害。但是李府,除了那彰顯家底的大紅燈籠,李府也是一點年味都無。

冷清的厲害。

李文賦緊閉了雙眸,抱住那塊石碑。

就好似抱住她孃親一般。

太阿劍出鞘,立在李文賦身邊,好似是感受了李文賦傷痛一般,依靠在李文賦的身邊。

一人一劍一碑。

這天底下,莫非還有比這更加悲傷的場景?

江南的雪,七零八落。

不知為何在這一年,竟然是格外厚重,地面上覆滿了厚厚一層。以往家家戶戶還是清掃門前雪,今年下個不停,也就沒去清掃。

閉門不出。

在劍坪上練劍的江南劍池弟子望著飄落在肩的鵝毛大雪,不再揮劍,劍坪變雪坪,開始嬉鬧起來。

玉檀見到這一幕,罕見的沒有阻抗。

任由這一群不過年芳二十的女子在雪地裡玩鬧。

上了劍池,便沒有一天安穩日子,每日都在練劍,即便是到了年關,也不曾有休憩的日子。

她們也會累。

玉檀隨手一抓,便是有一柄冰劍立在了雪坪上。

“劍不化,便可一直休息。”她說完這句後,朝山內走去。

雪坪上女子無不歡心雀躍。

難得有清閒時光。

霍思玉望向山內的方向,這場雪,來得很不尋常。

後山瀑布,藏劍二十萬的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