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吏部兩位尚書嘆息一聲,搖搖頭,此事作罷。

在群臣的前列中,只見一人緩緩出列,九卿之首,張太常!

“我暫且問諸位一句,李家公子所寫詩詞可曾在諸多典籍名家書冊中找到一句相似的?”

群臣搖搖頭。

張太常又看向秦少府,問道:“少府意見呢?”

秦少府不悅答道:“不曾。”

“那不就行了,李家公子所寫詩詞非是抄襲,諸位何必對一個尚未及冠的公子惡語相向。”

張太常深呼一口氣道:“是大將軍不在京中,你們才恣意妄為?還是說朝堂上只有李家一位女官,你們才肆無忌憚。別忘了,人家是宣威將軍,是去過邊關斬敵無數的功臣,比你們,不知要強上多少。”

群臣汗顏。

不敢多說一句。

張太常又對著大周天子說道:“陛下,老臣雖是掌管宗廟禮儀,但亦是兼任大周教育之重任。在老臣看來,李公子之才氣,絕對遠超前人,其後更是無人能超越,實乃天下才子魁首。一本詩集,竟然是鬧得要禁封,言江南士子無膽氣,何其荒謬。”

大周天子輕輕一笑,“那依太常之間,該如何?”

張太常雙膝跪地,擲地有聲道:“當封官,為李公子造勢,成為天下士子心中所引。公子既然手握太阿劍,亦可從軍,激奮軍心,早日收復東州失地。”

群臣竊竊私語。

太常大人這是要讓李公子做天下文官魁首,是不是太年輕了些,會寫詩詞,不代表能當好一位文官啊。

太過急迫了。

李公子尚未及冠啊。

大周天子想了想,開口道:“封官一事太過草率,暫且不提。公主說那李文賦不日後將會有第二本詩集問世,再看看再做決定。他既然拔出了太阿劍,從軍不可避免,但遠遠不到時候。今日議事至此,無需再提了。”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退去。

出了朝堂之後,李月衫長舒一口氣,走到了張太常身邊,感激道:“多謝太常大人為文賦說話,李家銘記於心。”

張太常呵呵一笑,擺擺手道:“宣威將軍無需多謝,老夫與李家素來沒有交情,今日說話,完全是因為惜才。李家公子若不是拔出了太阿劍,就憑這文采,老夫真要力捧。只是可惜當不成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文官,今後如何,得看李家公子如何想了。”

張太常說完嘆息一聲。

可惜一根極好的讀書人苗子,偏偏未來是個劍修。

就很讓人費解。

張太常接著安撫道:“前幾日聽說宣威將軍拜訪了多位大臣府邸,皆是不受待見,這點老夫幫不了什麼。但是從今後起,這大周的文官估計都會向著李家了。雖然分量不大,遮風擋雨,或是讓火燒得更望都是有可能的。”

李月衫點點頭,“月衫謹記太常大人教誨。”

張太常輕輕頷首,朝前方伸手而去,笑道:“哎呦秦少府怎麼板著個臉了,政見不和不代表私下就不和嘛,我府內名茶不少,去喝一個?”

秦少府冷哼一聲,“你老小子,不拿出最珍藏的,這事沒完!”

......

李府門前,李文賦等候多時,見著了李月衫歸來,出去迎接,親切的問道:“怎麼不見景家那人送你?”

李月衫搖搖頭,“你怎麼還有心思想這個?知不知道今日朝堂又多兇險,滿朝的文武百官在朝堂上爭辯起來,陛下都震怒了。”

李文賦呵呵一笑,“但是李家沒事,估計有幾位見風使舵的官員怕是氣急敗壞,狗急跳牆了。”

府外風雪大。

李月衫拉著李文賦進府,小聲道:“你知曉今日朝堂局勢?”

“為何不知曉?”李文賦攤開了雙臂,“我家一沒以武犯禁,二沒對皇室不敬的,朝堂為何要針對我李家。到頭來,反而還會顯得自己心胸狹隘,這買賣,也就幾個官大的傻子願意做。”

李月衫趕緊捂住了李文賦的嘴唇。

她看了看四周,輕聲道:“近幾日府內人多眼雜的,這些話少說。”

“知道了,姐。”李文賦接過春雨遞來了厚厚披風,給李月衫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