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董卓認罪赴京師(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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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君!”
劉備問張飛和簡雍:“益德,憲和,你們說呢?周度遼是個怎樣的人?”
張飛說道:“周度遼於轅門望雲長兄與我而笑,飛以為,這不是‘狎’,而是‘和’,這說明周度遼為人和氣。”
張飛平時在涿縣經常來往廝混的多是輕俠之徒,雖也見過些士子,但像周氏這樣的高門弟子卻甚少見過,對周澈的觀感不錯,頓了頓,復又讚歎地說道:“雖居上位而不傲人,果然不愧是中原名族子弟。”
簡雍說道:“‘居上位而不傲人’,益德這話說得不錯。”對周澈的不傲人,他本身深有體會,當著周澈的面他箕踞倚案,而周澈卻絲毫沒有顯露出半點不快。他接著說道:“至於在帳中邀君轉入他的帳下,雖說冒失,但實事求是地說,卻也不能說他無禮啊。”
周澈現為二千石的度遼將軍,劉備是個白身,招攬劉備理所當然,儘管有些唐突,卻不無禮。
劉備嘆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難怪周君能得皇甫將軍看重,確是英雄。雲長,益德,憲和,不知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周君帳下的荀攸、周湧都是不同凡響的人物啊!荀攸引經據典,周湧博學多聞。還有守轅門的典韋,雲長、益德,單論勇力,恐怕他不在你二人之下。周君送我等出來時,於營中路上先後碰見了兩個帶隊巡邏的軍吏:周倉和陳到。這兩個人,我看也不是尋常之輩。除了這些人物,進出周君營時,我特地觀察了下,雖然因為是剛剛紮營,溝塹柵欄不全,營中似也沒有特別的規劃,但卻依然整整齊齊,有條不紊,輪值的、巡哨的、警夜的各隊兵卒秩序井然。你們發現沒有?我等進營和出營的時候,營中竟無一人亂跑,尤其我等出營時,除警夜兵卒的行走聲外,偌大個營地竟無半點聲息,軍紀森嚴,軍紀森嚴啊!”
劉備的觀察能力很強,被他這麼一說,關羽、張飛、簡雍也回憶起了在周澈營中時的見聞。
簡雍說道:“日常衣食與兵卒同甘共苦,紮營夜宿軍紀森嚴,與客對談親切不拘禮……玄德,這位周君可以深交。”
劉備笑而不語,心道:“當然可以深交!就衝他知我重我,我就可與他深交。”
想到此處,他倒是有些後悔在帳中拒絕周澈拒絕得太早了,騎在馬上,回望周澈營舍,思忖想道:“他若是再對我露出招攬之意,我該如何回覆?”變得有點拿不定注意。
……
望樓之上,周澈收回心神,笑道:“初識不久我就冒然相召,實在是唐突了點,他拒絕也不奇怪。不要緊,過些日子,待我與他較為相熟後,我再試試看能否把他招攬。”
被拒絕一次還不夠?徐康、周湧面面相覷。
周湧詫異地說道:“皓粼,這劉備縱是人傑,也不必這般重視吧?他到底有何德何能,值得你再三招攬?”
周澈笑而不語,心道:“我招攬的不是劉備,是關張啊!”
劉備一生不居人下,先投公孫瓚,再投陶謙,三投曹操,四投袁紹,五投劉表,六倚孫吳,雖顛沛流離,如喪家之犬,然終不屈志,要想得到他的效忠,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也所以,周澈壓根就沒想過能得到他的臣服,雖然出言招攬,實際上招攬的卻是關張。
周澈立在望樓上,轉首遙望,隱見幾點火光漸漸遠去,那是打著火把夜行的劉備等人。他思忖想道:“劉備如今只是個白身,如果能把他招攬到手下,也許可以找個機會?”
然而一切還都只是空想,是否能夠成功,沒人知道。
廣宗燈火點點,眼下且需先攻破了此城,然後才能再說別的。
次日,皇甫嵩集召諸將,送董卓離營。
董卓自從張奐征討幷州,有功,被拜為郎中後,憑藉其驍勇善戰,在隨後的這近十年中官運亨通,先是被外放為廣武令,繼為蜀郡北部都尉,接著又被遷為西域戊己校尉,這已是執掌一方的高階將職了,因為犯了過錯被免職,但因其善戰,很快就又被徵拜為幷州刺史,繼為河東太守。縱觀董卓的仕途經歷是以軍職為主,之前的河東太守看似文職,實則此兩地或處邊疆,或漢胡雜居,日常仍是以征戰為主。比如董卓在河東太守任上時就曾先後“數討羌胡,前後百餘戰”。可以說董卓是以武功起家,也是以武功一路升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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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之河東郡離鉅鹿郡不算太遠,從河東郡向西過幷州上黨郡就是冀州趙國,從趙國再往西緊接著就是鉅鹿,所以在盧植被誣獲罪後,朝廷便緊急拜他為東中郎將,調他趕來鉅鹿戰場,希望他能趕場救火,只是卻沒料到他這樣一個戰功赫赫的猛將卻在廣宗城前折戟沉沙。
董卓現在是個待罪之人,皇甫嵩是一軍主將,不用送他太遠,只將他送出營門即可。周澈、宗員、鄒靖、傅燮等軍中一干將校隨從在皇甫嵩的身後亦來相送。
營門處,皇甫嵩與董卓話別。
董卓來時雄心萬丈,想透過討平張角使自己飛黃騰達,張角這樣的“巨賊”兩漢之未見,若能討平之,朝廷論功行賞,少說也會拜為將軍,封個侯,既得美名,又扶搖而上,兩全其美,然而兵方交戈卻就一戰失利,反成了待罪之人,這前後的落差不小,不過董卓久經戰場,出生入死,心理素質不錯,倒還承受得住,至少從表面上看來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從河東來時,他帶來了數千騎兵,今去洛陽領罪,這支部隊他卻是帶不走了,只能留下來交給皇甫嵩。如前文所述,他這支騎兵的將領多是他涼州的老鄉,有一些是在他從張奐征討幷州時就追隨他的,還有一些是他在任西域戊己校尉時跟隨他的,可謂鐵桿親信,也可能正是因此,他很大方的就把部隊交給了皇甫嵩。——話說回來,他不大方也不行,他現在既非河東太守,也不是東中郎將了,一個待罪之身哪裡還有權力再去指揮部隊?
“勝敗乃兵家常事。君雖失利於廣宗,小挫而已,此去京師,縱抵罪去官,以君之武功,想來很快就能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