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打!有本事咱兩個單練!”曹操終是攔不住夏侯淵,叫他一猛子躥到了前面,“你報上名來!”

那漢子身量已然不小,可跟夏侯淵比還差一截,把棍子往身前一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乃秦邵秦伯南,你又是誰?”

“你就沒打聽打聽,我夏侯淵的名字鄉里哪個不曉?”

“我耳朵裡面有你,可沒見過。”秦邵又把棍子按下了,“可你不是姓曹的,我不與你打。”

“哼!反正你今天是來打架的,管那麼多幹嘛?”

“我與曹家有怨,與你無仇。”

夏侯淵蹭了蹭鼻子,笑道:“我打架不管有沒有仇,動手吧。”

“不打不打!”秦邵一皺眉:“與你動手有什麼好處?”

“要是打贏了,地他們就不要了。”夏侯淵拍拍胸口。他還真不見外,擅自就誇下海口管了曹家的事兒,弄得曹鼎一臉的不自在,又拿這兩個渾人沒辦法。

“你說話算話?”

“那是當然。可你要打輸了呢?”

“打輸了任你們處置。”秦邵將大棍在地上一跺,“動手吧!”

“我可不欺負人,你打了半天了,先歇歇,省得輸了抵賴。”

“呸!我說什麼是什麼,吐口唾沫釘個釘,從來不抵賴,也用不著歇息!”

“是條漢子!”一旁的丁衝插了話,他渾身酒氣,暈暈乎乎喝道,“壯士,賜之卮酒!”說著把一袋子酒拋了過去。

秦邵今天是玩命來的,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接住便飲。

“好好好……”丁衝醉醺醺拍著手,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漆皮水壺,“壯士!能復飲乎?”

曹操暗自詫異:“這醉貓身上到底帶著多少酒呀?”秦邵大步躥到丁衝身邊,奪過水壺道:“死都不怕,喝酒算什麼!”說罷仰頭就灌。諸人都是多少讀過史書的,丁衝此番舉動十分詼諧,分明是效仿鴻門宴項羽試樊噲的辦法取笑他,見那漢子渾然不覺,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秦邵把水壺一扔,“大個子,打了吧!”說罷把棍子一扔,向夏侯淵撲了過去。

這一動手誰都看得出,秦邵明顯不是對手。雖然他蠻力不弱,但畢竟是莊稼漢的笨把式,可夏侯家的人卻是習過武的。果然,沒比劃兩下夏侯淵一腳將他絆倒,五把鋼構一般的手指頭掐住了秦邵的脖子。曹氏眾家丁見狀一哄而上,將他捆了起來。

曹鼎這才鬆了口氣:“姓秦的小子,你還有何話講?”

“我服的是夏侯老弟的手段,卻不服你這害民賊!”秦邵被眾家丁摁著跪在地上,一邊罵一邊掙扎著要站起來。曹鼎上前,一腳把他踢倒,嚷道:“拿鞭子來,我親手收拾這廝!”

曹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四叔所作所為過分,這等跋扈無理的舉動哪還像個當朝尚書,料勸他不動,忙向秦邵道:“秦兄你少說兩句,地我們收了,多給銀錢便是,不要再自尋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