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許黃鬥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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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陽翻臉得快,東座那幾人開罵得快,黃敘拔劍回罵得也快。周澈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尚未褪下,兩邊已針鋒相對,惡言相向,劍拔弩張。
黃敘這一拔劍,那幾個甲士也皆離席抽刃。正有一陣寒風從院裡來,吹動堂上燈,燭影飄搖,牆壁上人影憧憧裡,“噹啷啷”,一連串地抽刀拔劍之聲。眼見此景,伺候服侍的婢女們臉都嚇白了,驚慌失措地退縮到牆角,伏在地上,深深地將頭埋起,個個簌簌發抖。
一時間,堂中諸人,除掉站起來的這幾個外,剩下還坐在席上的諸人,東邊看許陽,西邊看周澈。周倉、姜楓、郭強、孫信皆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在了身邊的刀柄上。
黃敘雖然粗壯,但從外貌來看,畢竟只是個未冠的少年,東邊的那幾人又沒見過他與許陽在路上爭鬥時的情景,對他不免小看,而且現在是在許陽的家裡,何懼一個小小的外來少年?
東邊叫罵的那兩三人見他居然拔劍回罵,還把案几踢翻了,不甘示弱,也各取刀劍,其中一人來時沒帶兵器,隨手將菜餚拂掉,把案几抄了起來,叫道:“死狗,你罵誰?”
黃敘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還保持著清醒。他轉過身,對臨席的周澈說道:“周君,許家兩次辱我,實無可忍。大丈夫不辱辭令,今若吞聲,無顏見人!”說完,一揖,便要提劍出席。
周澈忙不迭拉住他,說道:“阿敘且慢!”示意周倉把他看住,心道,“計劃不如變化快。”
他在猜出了許陽的計較,知其必然有詐,之所以執意邀請黃敘入席同飲,定是為了想辦法報路上受到的“侮辱”後,也想出了一個應對的辦法,那就是不讓黃敘飲酒。一個巴掌拍不響,黃敘不喝酒,就避免了許陽在酒上生事的機會。只是沒想到弄巧成拙,這反倒成了許陽發飆的一個藉口。他想道:“都是我思慮不周,本以為許陽會給我兩分薄面,卻沒想到他竟會乾脆翻臉。——也是,若非這樣混不吝的脾氣,他也不會膽敢毆打鄉佐。”
現在該怎麼辦?
周澈左右為難。
不用說,如果非要讓他在黃敘和許陽之間選一個的話,肯定是黃敘。穿越至今,透過交好黃敘,幫助其進入周氏私塾成為周氏門生,從而認識黃忠並獲得好感,就是說黃忠是周澈頭一個認識並結交到的“名將”,在即將到來的黃巾之亂中,他還希望他們父子能助自家一臂之力,當然要籠絡之。
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也不想與許陽翻臉。他今為本有秩鄉長,而許陽是本鄉一霸,許家是四姓之一,若與之翻臉,對以後的施政不利。且許陽雖惡,但對他卻是不錯,自被他用“故事”說服後,又是送錢,又是請酒,今天更大老遠地出來相迎。人孰能無情?周澈縱對他的一些作為不以為然,乃至反感,但卻因其表現出的情誼而雅不願與之翻臉。該怎麼辦?
就在這堂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壓力越來越大之時,一句詩莫名地浮上心頭:“不負如來不負卿,……。”這詩來的太不是時候,完全不合此時的氛圍,他不覺啞失笑。
許陽氣急敗壞之際,瞥見周澈嘴角露笑,沒好氣的黑著臉問道:“皓粼,你笑什麼?”
周澈絕非個優柔寡斷的人,雖不願與許陽翻臉,但也知目下絕無兩全之法,兩害相權取其輕,立刻做出了決定。他想道:“與許陽翻臉,不過是增加些施政的難度。不幫黃敘,卻是斷了我將來的一個潛在臂助。較之黃敘,許陽輕之又輕。也罷,我再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勸說動他。若是不能?唉,說不得也只有對不住了。”他對許陽說道,“子明,你且聽我一言。”
“你必是勸我的,不聽,不聽!”
“阿敘乃我族兄的弟子,周氏門生,今來鄉亭,是為了送我。若非因我,你二人也不會出現爭執。錯皆在我。我飲了這杯酒,算是賠罪,今夜的事便就此算了,你我重新開宴,再把酒言歡,如何?”
許陽使勁搖頭,說道:“皓粼,別的事都依你,唯獨此事不成,不成!”
黃敘哪裡能見周澈為他謝罪?提劍要出席。被周倉拉住。
東邊那幾人以為周澈怕了他們,氣焰愈高。
提案几的那人叫罵道:“死狗,還敢提劍出席?怎麼?要殺我麼?來,來,來,乃翁等著你殺!”繞過灑落在地上的菜餚和酒水,舉著案几衝過來,要砸黃敘。
周澈瞄了眼衝過來的這個人,暗歎一聲:“罷了。”停下與許陽說話,正要招呼周倉、姜楓,令他們出手,黃敘旁邊一個甲士搶先動了手。
只見他撩起衣袍,先一腳把身前的案几踢出,撞到來人的小腿上,隨即躍步出席,趨步疾行,兩步跨到來人身前,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來人雙手高舉、腿上挨撞,早拿捏不住平衡,閃避不及,捱了個正著,連退幾步,連人帶案几,仰頭摔倒。這人趕上,左手揪其髮髻,右腿壓在其胸,右手挺長劍,將劍尖頂到他的咽喉,抬頭扭臉,問黃敘:“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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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說來長,做起來短。動手的這人輕捷剽悍,動如脫兔,包括周澈在內,誰都沒反應過來。閉眼前,是那許家人砸案几;睜眼時,已變成了此人用劍脅人。
周澈呆了一呆,許陽呆了一呆,周倉、姜楓注目,東席諸人大怒,兩個性急的分左右持劍衝出,上來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