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買東西的方式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衛茲隨價讎直,商販賣多少錢,他就出多少錢。文生訾呵,減價乃取,定要討價還價,非要砍下些錢不行。……,子明,你覺得他兩人這兩種不同的做法,誰好誰壞?孰優孰劣?”

許陽想也不想,說道:“想必衛家富貴,文家少錢,所以兩人不同。要問孰優孰劣?嘿嘿,我卻是不知他兩人誰更好些,只知道要換了是我,我與他兩人都不一樣。”

“噢?不一樣?你會怎樣?”

“要是在這鄉市之中,誰敢胡亂要價,我先一腳踹翻了他的攤子,再搶了東西揚長走人。誰若敢說半個不字,哈哈,我的拳頭就要開葷了。”

周澈失笑,搖頭說道:“子明,你呀你呀!還真是一個個‘真性情’。……,話說回來,你可知郭林宗是怎麼評價衛茲與文生這兩種不同的買物方式的麼?”

許陽得了“誇獎”,得意洋洋,問道:“怎麼評價的?”

“‘子許少欲,文生多情’。子許,是衛茲的字。”

“‘少欲’、‘多情’?什麼意思?”

越入市中人越多。雖值寒冬,但因這集中人氣稠密,兩邊都有攤鋪、行人擋風,倒是多了幾分暖意。

周澈拽著許陽,與鄉民們擦肩而過,小心地從一個售賣漆器的車前走過,那攤主站在一塊石頭上,高過眾人,恰舉著一個漆匣叫道:“本家所售皆為野王漆器,價既低廉,器且精美。存貨不多,欲購者從速!”野王是河內郡裡的一個縣,以漆器聞名海內。

周澈瞥了一眼,見擺在外邊的那些杯、卮、盒、盤之屬,漆面以及花紋、人物皆俱皆粗糙,絲毫和“精美”二字不沾邊,必為假冒產品無疑,想到許陽剛才的話,心道:“這攤主將貨物賣給不識貨的倒也罷了,若買家是許陽這樣的人,怕是難逃‘覆攤’之厄。”唯恐許陽生事,扯了他快步走過,接上話題,解釋說道:“少欲者,不以錢財為重。多情者,錙銖必較。”

許陽低頭想了會兒,說道:“這兩句評有幾分意思。……,是了,皓粼,你這是在說你和我麼?剛才你‘隨價讎直’,我則‘訾呵減價’。這麼說來,我是‘多情’之人了?嘿嘿,這郭林宗難怪有名天下,評價得真對!我確實是個‘多情之人’。”他卻是把這句評語當成了褒揚。

實則這“多情”二字是一個客觀的評價,既非褒揚、也非貶低。周澈苦笑不已,想道:“反正我講這個故事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講說道理’,只是怕他在市中惹事,故以此來分其神,……,這市集眼看走完,馬上便要過去了,他想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罷。”

市集盡頭有一家酒壚,店不大,茅頂白牆,門前高掛了一面酒旗,在風中搖擺。

周澈經過時,往店裡瞅了眼,見坐了有七八個酒客,多為少年,都正往對面看去。他順著扭臉觀瞧,對面有兩個攤位,一個賣的是鹽、蔥、姜、蒜等調味品,一個賣的是胭脂米粉。

水粉攤前,有一個女子正在挑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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