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卷末終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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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霽一張小臉瞬間變得通紅,神色也變得有些忸暱不安,兩手用力絞著手帕,小聲道:“將軍,我回來後,每天還是教那些孩子們唸書識字,只是在閒暇之餘才…才做這些針線活的。”
周澈有些頭痛,從看到那些繡有周字的鞋子,再聯絡劉霽見到自己的一些反常舉止,他便明白眼前這個女孩竟然將一縷情愫系在自己身上,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直以來,劉霽在他的眼中,都是一個小女孩,更多的時候,在自己腦海中的概念是劉彥最為鍾愛,最為寵惜的妹妹,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尚帶著淚跡,卻又精緻的像個瓷娃娃的姑娘,忽地覺得自己便要往這方面想一想都有一種罪惡的感覺。
“阿霽,嗯,是這樣啊...以後啊你別喊我什麼將軍啦,聽著怪生分的,雖然我與你阿姐沒有名份,但在我內心裡,還是以你姐夫自居的,你啊,可以叫我姐夫,或者阿哥也行啊!”周澈繞了一個彎子,較為隱誨地點明瞭自己的想法,心知眼前這個聰明的女孩應當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劉霽的臉色瞬間便變得有些蒼白,微微楞怔了一會,卻又笑了起來,“行啊,那我以後就叫你阿哥,好不好?”
“行,行!”周澈高興地道,心中以為劉霽已經想明白了:“阿霽!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啊?不管你有什麼想法,我都可以讓你的願往實現。”
劉霽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悠然神往地道:“阿哥,我的願望啊,真得是很簡單,我只希望將來有一天,能與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在他有閒的時候,能和他一起在樹間花下,喝喝茶,講講話,能和他一起吃晚飯,一起賞月,能為他彈琴跳舞,能讓他穿著我為他親手縫製的衣裳鞋襪,在他忙於公事,馳騁沙場的時候,能為他焚上一柱香,默默地為他祈禱,讓他得勝歸來,當他一身疲憊歸來的時候,能親手為他解下帶血的徵袍。當然,我也希望他能愛我,疼我,惜我,想我。我還想與將來的他有一堆娃娃,我們陪著孩子一起遊戲,一起讀書,看著他們慢慢長大,而讓我們一起一天天變老。阿哥,你說我的願望將來有一天能實現嗎?”
周澈的頭又開始痛起來,劉霽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他,臉龐有些潮紅,鼻翕緊張地微微起伏,兩手死死地摳住桌子的邊緣,身體顫抖,以致於桌子都微微地震動起來。
面對著劉霽大膽的,幾乎是很露骨的表白,周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有些狼狽地站了起來:“阿霽,你還小,你還小呢,現在不用想這些事,還過幾年吧,過幾年再說。”一個轉身,逃跑般地向外大步離去。
“阿哥,我不小了,我快十八了!”劉霽站起來,在周澈的背後大聲叫道,周澈跑得更快了。一個勇敢起來的女人真得比敵人更可怕,至少周澈認為,不管是再兇恨的敵人,也不會讓自己逃得這麼快,感到如此的狼狽。
這一夜,周澈失眠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春雪終於停止,竟然難得地在出現了陽光,看著厚厚的積雪,沮授高興地道:“今年如此大雪,預示著我們幷州又是一場大豐收啊!”
周澈有些心不在焉,嗯嗯兩聲,卻不說話,一行人策馬緩緩離開將府,此時,學堂那邊忽地傳來一個女子與一群孩子的歌唱聲,“蒹葭萋萋,白露未霜。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徊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周澈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向學堂方向,方悅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馬上迎來了周澈警告的目光,當即閉緊嘴巴,一聲不吭了,而沮授與劉霽並不熟,倒也沒有注意去聽這些,反而興致勃勃地與周澈談起大雪對幷州是好兆頭,但對於草原,如此大雪就意味著是一場災難了,如果今天還來幾場這樣的大雪,對是再好不過了。
眾人踏雪來到雞鹿澤,雞鹿澤經過幷州這二年來的大力經營,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大兵營,成千上萬的預備役在這裡接受訓練,參加屯田,愈來愈多的荒山被改造成良田,而雞鹿湖的面積也越來越大,這幾天的寒風讓雞鹿澤迅速封凍,平滑如鏡的冰面上反射著冬曰難得一見的陽光,晃得人眯縫起了眼睛。
一隊隊計程車兵赤著胳膊,十幾個人合力將合抱粗的一根根大圓木抬下山來,結實的肌肉上汗珠滾滾,雖然有陽光,但天氣仍是十分寒冷,但這些人的身上卻冒著騰騰的熱氣,看著這些肌肉賁張,顯得孔武有力的漢子,周澈高興地道:“好,看到這些未來計程車兵,我對於打敗蠻族,信心是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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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務役計程車兵沒有甲,而是統一著幷州兵那種青色的粗布衣裳,腳上蹬著用獸皮加工的馬靴,雖然會讓士兵的大腳奇臭無比,但卻勝在輕捷,卻不易損壞。冬天,除在砍樹這個工種之外,預備役士兵們並沒有什麼別的事好做,便只剩下了單純的軍事訓練,無數隊士兵正在果長的帶領下喊著號子,或排成整齊的四路縱隊沿著雞鹿大堤奔跑,或手持木製長槍,大刀苦練基本功,而訓練得稍長時間計程車兵則在高一級軍官的帶領下演練著小組配合陣形。雖是寒春,但這裡卻是一片熱火朝天。
沮授得意地看著這一切,預備役訓練營的開設雖是主公的主意,但主公卻只是出了一個注意,具體的操作卻是他一手在經辦,看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訓練營如今已傳頗具規模,初見成效,由不得他不感到驕傲。
“主公,根據您的意思,我們在這些士兵預備役中還開設了識字班,請了先生來教士兵們認字,每天都要上二個時辰的識字課,現在很多士兵已自己能寫家書了。”沮授道。
“這事作得好。軍師,可以說,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周澈道:“我們度遼識字的人愈多愈好,這是開啟民智的大事,識了字,才能讓我們的百姓更能知榮辱,明興衰,才能更快地吸收新和知識,學到新的技能,才能讓他們為我大漢創造更多的財富。軍師,不要怕百姓聰明起來,更不要怕普通百姓富起,藏富於民,才是真正地強國強兵之道。軍師,我們以後還要興辦更多的學堂,印刷更多的書藉,要讓每個人都讀得起書,而不再讓讀書識字成為一種特權。”
沮授笑道:“主公深謀遠慮,目光所慮之處,某遠遠不及,只能附之翼尾,將主公交辦的事情一件件落到實處。主公,我相信,不出十年,大漢數十大州,將無一州能與我幷州相提並論。”
兩人相視大笑之間,負責雞鹿澤預備役訓練營的軍官們已一路小跑而來,而所有的預備役在一陣陣號角聲中,正在迅速地集中,很快,一個個青色的方陣和肉色的赤膊方陣便在雞鹿澤寬大無比的校場上集合完畢。
“預備役訓練營總教官高順率全體軍官恭迎大帥!大帥威武!”身材魁武的高順向周澈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
“大帥威武!”他身後軍官齊聲高呼。
“大帥威武!”更後面的一個個方陣齊聲高呼,聲震雲宵。
在數千官兵面前,周澈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講,但當普通官兵散去,只剩下高順等一眾高階官員時,周澈臉上的笑容立時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鐵青的臉上隱隱露出怒色,高順等人頓時心中忐忑,仔細回想今天的任何細節,卻沒有找出任何出妣露的地方,連沮授也不明就裡。
周澈帶著眾人來到結上了厚厚冰層的雞鹿澤前,蹲下來,用手敲敲冰塊,問高順道:“雖說是春天了,但這冰厚實麼?”
“厚,厚得很,上面可以跑馬!”高順趕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