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聞言不由又驚又喜,能過馬商皇甫誠認識了劉彥,旋即便猜到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極為明智的他立即選擇加入獲勝的一方,成為了軍統司中的一員,聽劉彥的語氣,將來的自己在軍統司中必然會獲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不由讓他喜出望外,他從皇甫誠那裡知道,軍統司劉彥基本上是一手遮天,除了周澈誰也伸不進去手,她說了話,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了。

“曹令,屬下有一點不明!”紀塵側身坐在劉彥面前。

“說!”劉彥道。

“曹令既然說武威和北地郡北對我軍異常重要,但為什麼不直接劉使君要北地郡北為代價來換取出兵呢?這樣豈不是能將北地郡納入麾下?”

劉彥道:“這樣是更快,我也相信他在無奈的情況下也會同意,但這樣對我們以後的行動就大大不利了,我們要得到的是整個涼州,不是一郡之地,實際上我們一旦出兵,北地郡北已是直接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又何必多此一舉,那樣做只會讓他提前認識到我們對涼州有凱覦之意!”

“曹令高明!”紀塵恭維道。

“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不斷地說服劉虔向我們求援兵,同時讓他相信我們對涼州沒有任何凱覦之心,只是為了他的銀錢而來,只要他拿出大筆的銀錢來,我們就會為他將所有的叛亂統統撲滅,也可以去對付那幾個擁兵自重的傢伙。”劉彥笑道。

這是既要錢,又要地,恐怕以後還要命了!紀塵不由慶幸自己搭上了這最後一班車,心裡不由有些憐憫起正奔赴並北的劉使君來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每向幷州多走一步,便走向鬼門關走近了一步,不知他會作何想法?

紀塵告辭而去,一直默不作聲立在一側的黃靜終於忍不住道:“小姐,這個紀塵雖然有才,但卻無德,劉涼州待他不薄,可他轉眼間就把他賣得乾乾淨淨,這樣的人豈能重用?”

劉彥搖頭道:“阿靜,你在江湖上待得太久,這其中的奧妙又那裡懂得,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才有德更好,但這樣的人能有幾個?即便有,又能為我所用嗎?更多的人都是像紀塵這樣的,只要你控制得法,我用其才便好了,不必計較太多。”

黃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朝堂當真不是江湖能比,以前的自己只知道打打殺殺,自從跟了劉彥,才知道原來殺人有時是根本不必用刀子的。

且說那劉虔急若星火趕到幷州求援的他在周澈那裡吃了閉門羹,周澈根本就不在雲中城,而是去了烏拉特,據說是去那裡視察王伯聰正在準備的春季攻勢,接待他的是一臉笑容,滿身熱情的度遼營長史沮授和雲中太守田豐。

“劉涼州!哎呀呀,您可真是稀客,來我們並北咋不事先打個招呼呢?我們也好準備準備啊,您看看,周將軍去了烏拉特視察王伯聰部正在準備的春季攻勢,已於前天離開雲中城了。”沮授熱情地招呼著劉虔,把他請進廳裡。

“周度遼不在城裡?”一腔熱情奔來並北的劉胖子心一下了涼了半頭:“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劉涼州有事?”田豐笑呵呵地問道:“主公臨走時將鎮守雲中城的大任交於了沮長史,如果事情不大,長史就能解決的。”

劉虔嘴裡發苦,“你們準備發動對蠻族的春季攻勢嗎?已經決定開打了?”

沮授點頭道:“是啊是啊,春季攻勢早就在準備了,打進草原去,殺蠻子的牲畜,燒他們儲備過冬的草料,總之,周度遼要讓蠻子這個冬天不好過,嘿嘿,以前老是他們打我們,現在也該咱們去打他們,讓這些蠻子們也嚐嚐一日數驚,寢食難安的滋味。”

劉虔坐立不安,如果真讓周澈按時發動了對蠻族的春季攻勢,哪裡還能抽出兵力來支援涼州,度遼營不能出兵的話,那涼州何保?不行,得馬上見得周皓粼,無論如何也得讓他暫停對蠻子的攻勢,蠻子什麼時候都能打,但自己的涼州卻是等不得了。

霍地站了起來,一團肉球滾滾向廳外而去,倒把沮授與田豐嚇了一跳,這個劉胖子是怎麼啦,莫非情報有誤?

“劉涼州!劉涼州!您去哪裡啊?”沮授趕緊追了上去。

“我要去烏拉特,我要馬上見到周皓粼。”劉胖子氣喘噓噓大聲道。

沮、田二人對視一眼,看樣子,潘鳳在涼州真將劉虔搞急了:“劉使君,到底有什麼事那麼急啊?周度遼在烏拉特待不了幾天,您難得來我們並北這種苦寒之地一趟,怎麼地也要待上幾天,這裡雖然不比武威那麼風光旖旎,但有些地方也頗有氣象,某便陪使君好好地玩上幾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