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周澈坦然道:“當初這裡還是一片沼澤,我很幸運,知道這其中有一條秘道,於是便率軍突入草原,那一年,要不是安鹿部落裡豐富的繳獲,我想,我熬不到現在,更別提有今天的成就。”

“那是建立在安鹿無數無辜人的性命之上的。”阿其諾厲聲道。

“無辜?”周澈冷笑,“我西安陽戰前有十餘萬百姓,你們來後,不足五萬,這些人去哪裡了?他們手中可有刀槍,安鹿部落裡的這些財富是從哪裡來的?便是從這裡,從這裡搶走的,諾將軍,沒有無辜者,只有受害者。”

阿其諾不再言語,在這個問題上,雙方立場不同,永遠也辯不清。

“我在這裡挖出了這個湖泊,改造了萬頃良田,修建了要塞堡壘,諾將軍,你們想要從這條秘道打過來,毫不誇張地告訴你,我放一個哨在這裡,就足以讓你們流足夠的血而仍然無法撼動他,但你們卻必須時刻提防我從這裡打出去。日夜警惕的滋味,想必你們草原上的部落現在已經在開始體會了,而我們以前一直便在這種警惕中過日子。”

“這算是一種警告麼?”阿其諾其聲道。

“你可以這麼認為!”

幾人遊玩一番後,便回去了,次日周澈準備啟程回副陽。

因為周澈想要警告一下沮授,不要過分插手自己的私事,所以他在西安陽一連呆了兩天,雖然知道沮授一心是為大局著想,但他心裡仍是很不爽,在他的心裡,公事和私事應該是分開的,但經過這一次,他才發現,這個時代裡,一個領袖想要做到這一點簡直就是不可能。

所以出來散心兩天後,不管他情不情願,心裡還有沒有氣,他都必須返回副陽去,因為朝廷的欽差來了。安頓好阿其諾與娜芙兩人,他便快馬加鞭,趕回了副陽。

回到副陽的時候,已是傍晚,走進將府,便看到沮授、田豐、劉彥等人已在議事廳裡齊集,等候著他,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特別是在劉彥的臉上,他停留良久,直到劉彥臉上浮起紅暈,低下頭去,他才將馬鞭甩給周倉,大步走進去,坐在了正中的席位上,自己可以有限度妥協,但絕不會屈服,特別是來自於下屬的壓力,該頂住的一定要頂住。

沮授的臉色很精采,其一是他想不到這一次的事件周澈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居然拋下堆集如山的事務,一個人去了西安陽散心,這讓他心裡有些懊惱,自己對於主公的心理仍然沒有把握清楚,周澈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始終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可能這便是周澈能讓自己死心塌地為他賣命的原因吧,給你足夠大的權力,給你足夠的信任,但隨時也可以敲打你,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而其二,就是這一次朝廷傳旨宦官所帶來的資訊,下午宦官來後,有了足夠的黃白之物,讓對方透露一點訊息是很簡單的。

“有什麼訊息,說說吧?”周澈簡單地道。

“將軍,朝廷方面做出了妥協。”沮授臉上略帶尷尬:“朝廷、袁家、王家似乎達成某種默契。”

周澈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意料之中,他們不會讓我一口氣吞了幷州。”

沮授碰了一鼻子灰,情知周澈的氣還沒有消,苦笑了一笑,“其實我們驚訝的是第二個訊息,有關於王家的。”

“哦?”周澈稍稍提起了一點興趣。

“王家放棄了益林王氏。”沮授現在說起來,仍是有些驚異,“說此二人所作所為,天怒人怨,讓王家蒙羞,請聖上誅之以正朝綱!”

周澈動容道:“訊息確實。”

“是那閹人透露的,砍他們頭的聖旨就在他懷裡揣著哪!王家壯士斷腕,厲害啊!”沮授道。“聽說王家還交了一千萬錢的罰罪錢,自承管教不嚴,出自敗類。”

喜歡三國之大周天下請大家收藏:()三國之大周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