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可以利用那翁城。找準時機,利用翁城誘殺他們的大將!”沮授指著城裡道。翁城是在副陽要塞的大門內,築了一道內城,如果敵人打破城門,城門內設的千斤閘落將下來,將城門徹底封死,然後翁城的敵便真正成了翁中之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翁城可不像外城那樣還有樓梯可爬,那全都是光溜溜的條石包牆,被陷在裡面,根本沒有一點生路可尋。

“今天頂過去後,晚上偷偷派兵出城,將我們上次在安鹿繳獲的達耶魯鹿的金帳安裝在城外,看那達耶魯鹿瘋不瘋,只要他一瘋,絕對會將烏拉特的兵都調來,那時候,嘿嘿,烏拉特就完了。”沮授手舞足蹈。

“哦,對了,將軍,軍統司對烏拉特有安排嗎?”沮授忽地想起一事,轉頭問周澈。

周澈微笑:“這事,你得去問劉彥司長。”

劉彥?沮授微微一皺眉頭,道:“將軍,有件事我不得不說。是關於軍情調查統計司的。”

“什麼事?”周澈有些詫異,沮授從不過問軍統司的事,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知道要為老闆留一些能絕對把握的權力。

“就是軍統司對自己人的監控有些太過分了。”沮授吞吞吐吐地道:“這讓將領們有些害怕,便是我也害怕啊,我可不想將軍您對我一天穿著什麼顏色的褻褲都知道。”

周澈不由放聲大笑,關於這件事,卻是他給劉彥講了一個關於前世某一個叫調查統計局的部門的故事,真正沒有想到劉彥居然現學現賣,也用上了。嗯,沮授講得有道理,對於自己人這種監控實在是有些過分,這會讓將士們有一種惶恐心理。

“你說不錯,這事我會跟劉彥講,放棄對自己人的監控。”周澈道。

“不,不,不!”沮授連連搖頭,“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部下們的一些私事,就不必監督了,但是軍政大事,還是必須的。”

兩人在城上低聲交談,周澈爆發出的大笑讓城上所有計程車兵都抬頭看來,看到自家將軍如此輕鬆,笑得這樣開心,都不由信心大增,瞧,咱家將軍胸有成竹,城外的蠻子看來只有送死一途了。

馬蹄聲如雷般響起,一道道騎兵洪流洶湧而來,奔到城下數十步,漂亮的迴旋側轉,騎士在馬上彎弓搭箭,嗖的一聲,便是一支利箭向城頭射來,上萬騎士策馬馳過,倒有數萬支箭射上城來,一時之間,副陽城的上空便如同下起了箭雨,天空都幾乎被遮蔽,士兵們有的躲在死角,有的舉起盾牌,只聽得盾牌上一陣畢畢剝剝的亂響,便給扎得刺蝟一般。

城上也開始了反擊,首先擊發的是蹶張弩,粗如兒臂的弩箭射出,在空中發出尖厲的嘯聲,弓兵開始傾洩箭矢,宛如冰雹一般落下去,內城的投石機在吱吱呀呀的一陣令人牙酸聲音後,轟的一聲,便有一塊數十斤重的石彈高高拋起,落向城下。

相比與蹶張弩和箭矢覆蓋,顯然投石機的殺傷力更大,比起蠻族的投石機,副陽城內的投石機質量更好,射程也更遠,尤其是副陽城的專供投石機所用的石彈,被精心打磨成了圓形,從空中落下後,並不停止,而是骨碌碌地向前滾動,所過之處,自然是留下一道血槽,饒是城下騎兵精銳,馬術超群,但能避過第一個,避不過第二個第三個,何況城下一落便是數十個石球。一時之間,剛剛還威風八面,壓制的城上抬不起頭的蠻族騎兵死傷慘重。

但是他們的這一輪壓制也是頗有成效,短短的時間內,蠻族步兵已是衝到了城下極近的距離,蒙衝車和攻城車也到了離城數十步的距離。

兩隊騎兵用長繩扯著一根長長的尖頭巨木,飛速地衝了上來,距離城門十數步的地方,兩隊一左一右忽地轉向,同時將手中繩子拉直,一聲大喝便拋了出去,尖頭巨木便藉著慣性狠狠地撞向城門,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整個城牆似乎都跟著搖動起來。

“這樣的騎術,老子的騎兵忘塵莫及啊!”看到對方騎兵居然如此嫻熟地用巨木撞擊城門,一向自視甚高的俞實終於張大了嘴,足可塞得進去幾個雞蛋。

“這是白部的騎兵。”周澈動容道,“匈奴騎兵,天下騎兵之最,果然是名不虛傳。勝利,如果他們也有一支和你一樣戰術紀律嚴明的隊伍,你是會吃大虧的。”

俞實連連點頭,“將軍說得不錯,看來以後我不僅要捶練士兵的紀律,這騎術也要加強啊!”手下將士能看到敵人的長處,並能吸收使用,這讓周澈很是欣慰。

“將軍,我率隊出去衝一衝吧。”俞實請戰。

“先等一等,等到他的部卒上來時候,我們再開城門反擊,勝利,你衝出去後,重點是破壞他們的攻城車和雲梯,儘量殺傷部卒,不要與敵人騎兵接戰,我們要讓他們的騎兵下馬來作為部兵攻車,哼,以敵之短來攻我所長,讓他足足地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