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不滿地看了他一眼:“沮先生,我們在議事,你有什麼想法,儘可道來,勿需恥笑。”

看到周澈不滿,沮授端正了神色,正色道:“將軍,其實這事想也不用想,五原哪裡最窮,哪裡最難,哪裡就肯定會分給我們作為晌源之地。”

“這是什麼道理?”黃蓋詢問道:“人未走,茶已涼麼?太原王氏不至於如此無恥吧?”

周澈也不能置信地道:“沮先生這話有何依據,言猶在耳,便要撕破臉皮麼?”

沮授道:“將軍想想便明白了,這一次將軍調過來,度遼將軍秩俸兩千石,位同太守,相當於你橫插一腳在太原王氏的地盤,這是什麼?”

“在他們眼裡我這是‘入侵’!”周澈道。

“對,是‘入侵’。”沮授笑道:“將軍家和夫人孃家和太原王氏是橋歸橋,路歸路,現在將軍手握兵權,在五原郡橫插一腳,難不成太原王氏還眼睜睜地看著將軍發展壯大麼?恐怕現在他們想得便是如何拔將軍這顆釘子吧,讓將軍無法生存,無法立足,然後自動離開。”

周澈心頭一跳,“做得如此明顯,不怕我周氏、袁氏反彈麼?”

沮授笑道:“太原王氏與周氏是朋友麼?不是吧,他們的勢力比袁氏小麼,不小吧?有利則合,無利則分,有什麼可說的。”

“那依先生之見,我們度遼營最有可能去什麼地方?”周澈心裡現在不由高看了沮授一眼。

沮授從周澈案頭抽出一份幷州地圖,指點著道:“將軍請看,五原和朔方最富足的地方,當然是九原城周邊,這塊地方誰都不用想,肯定是王智的地方,而石門、固陽、犢和三處軍塞,這三處軍塞雖離蠻族最近,卻也是最為富饒的地方,不但出產豐富,而且還可以與蠻族通商,仗打完了,生意還是要做的,蠻族需要的日常用品,鐵,鹽那項不需要向五原郡買,光這商稅就足夠太守府吃飽喝足,而光祿城雖是偏地,但護衛著五原側翼,所在的五原縣也不錯,這個地方肯定歸王智的親信,因為光祿城一旦有事,王智肯定不會放任不救!”

沮授侃侃而談,轉眼之間,已將五原郡瓜分一空,末了將手指定一個地方:“這裡,便是我們度遼營的地盤。”

“西安陽?”周澈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不錯,便是西安陽!”沮授冷冷地道。“西安陽多山,本身已是窮鄙之極,此次南匈奴入寇,深入五原,將西安陽燒殺一空,擄掠無數,人口十不存一,將將軍的度遼營放在這裡,將軍哪裡去籌晌,哪裡去補充兵員?要是打戰傷亡了,無人無兵,將軍如何立足,即便將軍有周氏、袁氏支撐,不愁晌源,但沒有一支強軍,不能為袁氏謀奪利益,袁氏會為一支無用的力量出錢麼?只怕到時袁氏也會放任不管,任由將軍自生自滅了。”

周澈臉色陰沉,“如此說,便無法可解了?只有去西安陽一途?”

沮授點頭道:“不錯,西安陽肯定是將軍的駐兵之所。”

“先生計將安出?”周澈沉聲問道。

沮授搖搖頭:“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將軍只能在和其談判中儘可能地要一些其它的利益,也可稍稍補益。”

“其它的東西?糧,軍械,還是其它什麼東西?”周澈問道。

沮授搖搖頭:“這些東西王智或幷州刺史府肯定託辭不給。將軍再想想,您真需要這些東西嗎?即便他們給,又能給多少,能支援多長時間?更何況將軍現在不愁錢啊!短時間內,將軍還是有銀錢的,我聽俞軍候說,上次烏桓大戰的戰利品還沒用光。”

周澈掃了一眼沮授,這個可惡的傢伙,言語之中居然帶上了考較的意味,是啊,自己如果到了這樣一個地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呢?皺眉凝想,一邊的田豐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先前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壞的結果。

半晌,周澈眼前驀地一亮:“我明白了,在這樣一個地方,我最需要的是什麼!”

沮授臉上浮出興奮之色:“將軍想到了什麼?”

“人事權!”周澈一字一頓地道:“人事,我要將西安陽的軍民大政全抓在手中,這樣若做起什麼事來,才不會有摯肘。”

沮授兩手一拍:“正是如此,將軍,這便是您能唯一要到的東西,至於以後怎麼辦,卻到了西安陽再說吧!”

周澈點點頭:“先生說得不錯,澈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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