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後續盤算(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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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又同時,可以悄悄地從市上買些兵器,藏於東鄉,留待備用。這個兵器不能買太多,到時候讓姜楓、南凌酌量買。還可以再買些糧,也不用買多,夠數百人吃幾個月就行。
又要招人,又要買奴,又要存兵器、糧食,東鄉的別院就嫌小了。可以託許陽或文博出面,再在鄉里買塊地,建個莊子。將來黃巾起後,若無處可去,也可憑藉此莊做些遮擋。
兩千多萬錢能做不少事兒了。此外,名聲上的收穫更大。
得了潁川半郡百姓的民望,稱頌他的不止有普通百姓,也有太平道信眾。憑這點美名,日後假設落難,也許可以保住一命?並得到了士族的認可,進了襄城縣李家的門。這也是很值得歡喜的。
財貨、名聲之外,還又一個重要的收穫:鐵礦。
距上次去鐵礦場,已近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裡,他在案行諸縣的同時,也仔細地考慮了該怎麼做才能把鐵官控制在手裡。經過十幾天的考慮,有了一個比較成熟的計劃。
計劃分兩步走。
第一步,舉薦沈納為鐵官長。
那晚在太守府,他已把沈納薦給了何進,何進也同意了,底下就要看朝廷批不批准。以他的估計,有趙忠侄子這層關係在,朝廷應該不會駁回。
朝廷要是不駁回,沈納順利地當上了鐵官長,就可以進行第二步了。
沈納畢竟是個外人,縱有他的把柄在手,掌控鐵官這麼重要的事也不能依賴他,需得再安插一個自己人進去。該安插誰人進去?他也考慮好了。
這個人首先要沉穩,其次要勇武,還要識字知書,最後還得有官身。唯其沉穩,才能應對複雜的局面,鐵官裡有沈納、有肖謙、有太平道信眾、有鐵官刑徒,不沉穩不行。唯其勇武,才能壓住鐵官徒,萬一有變,也才不致束手無措。唯其識字知書,才能保證不會像個睜眼瞎,被人矇騙。唯其有官身,才能從這邊遠調到鐵官為吏。
如此一來,周澈門下這麼多人,只有一人最合適:現任鄉遊徼的黃蓋。
黃蓋認字識書,粗通經籍,有武力,敢殺人,性沉穩,做事可靠,又有官身。遊徼,百石吏,到鐵官裡任一個椽史綽綽有餘。更妙的是,遊徼還是郡吏,直屬郡府管轄,不必走縣廷這一道程式,只要王赫和何進答應,一道除書下去,就可以上任。以自家是中央官員的身份,王、何二人,應該會賣這個面子。
現在人選有了,剩下的只需找個由頭把他安插進去。那麼,這個由頭該怎麼找?
也簡單。等沈納上任後,命他給何進寫個推薦信,以“沈汛驟死,鐵官內人心浮動,鐵官徒時常鬧事”為由,調一個勇武知書的人給他當助手。當然還要和潁川郡功曹鍾繇打好關係。
鍾繇開達理幹,在大事上固然嚴守立場,不惜直言諫諍,在小事上卻也非不通人情世故,在黃蓋確實才堪可用、又是周澈門客的情況下,應該會順水推舟,賣給周澈一個人情,將其薦給何進。他是郡功曹,薦一個百石吏輕而易舉,何進肯定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
這是第二步,把黃蓋調入鐵官。
鐵官裡那麼多人,只黃蓋一人也不行,可以讓他隨行帶上幾個賓客,從輕俠裡挑幾人隨他同去。
上有沈納,下有黃蓋,這肖謙再有能耐,估計也難掀起大浪了。
為穩妥起見,可再遣一人,明面說是送給沈納當長隨的,實際上肩負起監視沈納之責。這個人不需有官身,只要忠誠精明就行,郭強是個不二的人選。郭強跟了周澈快兩年了,受周澈的衣食厚養,感恩知報,兩年來,忠心耿耿,鞍前馬後,不辭勞苦,以奴僕自居,人且精明能幹,交給他辦的事兒,沒有辦不好的,實為最佳人選。
這樣:抑制太平道在鐵礦場裡的發展、收攬鐵官刑徒,有黃蓋;監視沈納、傳遞訊息有郭強,再有幾個輕俠勇士為他兩人的耳目、爪牙,短期不敢說,有個一年半載,鐵礦場就能入手中掌控了。
周澈回憶過潁北之行,又反覆思忖過鐵官攻略,覺得這個計劃沒甚漏洞破綻,只等沈納順利當上鐵官長後就可著手實施了,輕鬆下來。轉又想起鍾繇提醒他提防刺客的話。
他心道:“光武初年,諸將伐蜀,蜀地震駭,蜀人大懼,乃使刺客刺來歙、岑彭。來歙昔攻河西隗囂,伐山開道,襲克略陽,隗囂驚失色,言:‘何其神也’!岑彭攻蜀,晨夜倍道兼行二千餘里,使精騎馳廣都,去成都數十里,蜀主公孫述大驚,以杖擊地,言:‘是何神也’!這樣勇猛善戰的兩個‘神’將也難逃暗殺,先後死在刺客劍下。我若買一死士,去行刺張角?”
略想了下,覺得不靠譜。他想道:“張角既有反志,坐擁天下數十萬信徒,出入必防範森嚴,一個死士怕是刺不了他。就算刺死了他,還有張寶、張梁,再就算把他三兄弟全部刺死,天下各州諸郡還有他的弟子、門徒。謀反是掉腦袋的事兒,張角不會不與弟子、門徒商議,他的弟子、門徒也不會不知此事。以現在太平道的組織、聯絡條件,說不定各州諸郡的太平道渠帥已在做預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勢所趨,沒了張角、張寶、張梁,也會有趙角、趙寶,趙梁,不是殺一兩個他們的首腦就能解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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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太平道各地的渠帥,不禁想到了潁川波才、汝南劉闢。他尋思:“太平道的手伸得夠長,連鐵官都不放過。我不能坐等坐視他們起事,也該未雨綢繆,做些及早的準備了。”最好的辦法自是和掌控鐵官一樣,派個人打入他們的內部,這樣才能給時刻掌握他們的動向。
“汝南的太平道信徒,我最熟悉的是陳盼,他對我也有好感,只可惜他地位太低,即使曾被劉闢、波才召見過,對謀反之事應也是一無所知。要想探聽到重要的情報,只有從劉闢或波才身上下手。”
他和劉闢、波才不認識,怎麼把人派到劉闢、波才身邊?又該派誰,才能保證不會令劉闢、波才生疑,又能保證此人可以獲得太平道重用?
他深思良久,可是一直苦思到睡著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次日早上,半睡半醒間,忽有一靈感入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