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鍾詫異的看著周澈。

“不用這麼看我,桓君的心思,我大致能猜得到。”

“沒錯,將軍是這麼想的。要不是你喊那一嗓子,我當時就把姚茂的脖子擰斷了。”李鍾將酒葫蘆擋在嘴邊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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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嘎嘎一笑:“現在殺又不是,放又不是,桓君還真是進退兩難啊。”

李鐘沒有說話,眼神卻有些黯然。周澈這句話戳到了他的心窩裡。他一直在後悔,如果當時直接棄了姚茂,直接強殺周澈,再悄悄的撤出虎蹲山,怎麼會有現在的事?

周澈用眼角的餘光注視李著鍾,見李鍾一臉的糾結,不禁鬆了一口氣。他沒有繼續刺激李鍾,轉而聊起了別的事:“李君,在閩越過得還好麼?”

“好個鳥。”李鍾吐了一口悶氣:“還不如在老家做里長來得痛快呢。”

“我看許太子肥頭大耳的。富態得很,應該不差吧。話又說回來,他不應該臥薪嚐膽麼,怎麼這麼胖?”

李鍾翻了個白眼,連說許駒的興趣都沒有。

周澈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李鍾扯淡,雖然李鍾話不多,可是還是被周澈探出了不少底細。如果和桓玄在一起,周澈不敢說這麼多話,他的小心思瞞不過桓玄。可是面對李鍾,他的口才還是足夠用的。

李鐘的舌頭顯然不如他的拳頭好用。比拳頭,他是渣。比舌頭,李鍾是渣。

看似東拉西扯,周澈總能旁敲側擊的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一旦李鍾產生懷疑,他就大講特講洛陽的風景,他和袁紹等人在洛陽的生活,搪塞過去。等李鍾聽得入神的時候,再扯回來。

直到氣呼呼的鎮貞被鎮徹拽回來。

在島上晃了半夜,只射了一隻小河狸。也不知道是什麼倒黴催的,這隻應該在水裡的河狸撞到鎮貞的面前了,被一箭射了大,一命嗚呼。

周澈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提起河狸看了一眼,誇張的說道:“好凶猛的野獸,嚇死我了。”

“哼,要不是我哥...”鎮貞氣得嘴唇都變色了,眼淚汪汪的,又要哭鼻子。

周澈聳聳肩,將河狸扔還給鎮貞:“算啦,你還是射射野雉玩吧。這麼好的皮子,射成這樣,嘖嘖嘖...”

看著一邊搖頭,一邊咂嘴,一臉鄙視的周澈,鎮貞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周澈揹著手,嘆著氣,一搖二擺的回了帳篷。走到帳篷門口,他又回過頭,大聲叫道:“小師妹,給我打水,我要洗腳休息了。”

“我給你打水洗腳?”鎮貞一蹦三尺高,眼睛瞪得溜圓。

“你敢對大師兄不敬?”周澈眼睛瞪得比鎮貞還大:“你不要以為我手裡沒弓就整治不了你,大師兄可不是隨便叫的,別說你一個蠻夷。”

“都給我閉嘴”李鍾郁悶之極,怒吼一聲:“要不要我給你打水洗腳。”

“呃那還是算了吧,我怕被雷劈。”周澈老老實實地鑽回了帳篷。

“李都尉,主公有請周君。”一個士兵稟報。

.......

絲竹聲中,一個身材高挑,面板白晳的舞女正在翩翩起舞,細細的腰肢像水做的一樣,扭動一圈圈波紋,盪漾在看客們的心頭。她的眼神很媚,彷彿能勾人魂魄,卻又拒人千里之外。

周澈看看津津有味,雙手按在案上,手指合著節拍輕叩。舞女感受到周澈的情緒,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許駒看在眼裡,眼珠一轉:“君從洛陽來,可曾聽到什麼新賦,能否為我吟誦一篇?”

周澈微微欠身:“敢不從命。不知殿下欲聽何人之賦,可有喜好的賦家?”

許駒又粗又短的眉毛挑了挑,來了興趣:“你熟悉各家之賦?”

周澈笑笑:“不敢,但凡天下略有名聲的賦家,我都有所耳聞。君在閩越,可曾聽聞有什麼賦家?”

許駒略顯尷尬,山越是蠻夷,識字的都不多,哪有什麼賦家。就算有人能吟哦幾句,連他都看不上,更何況周澈這樣的名士。

周澈站了起來,走到舞女身邊,笑道:“聽你這口音是邯鄲人吧?會激楚麼?”

舞女連忙點頭。邯鄲舞女天下聞名,有專門培訓歌舞的學校,教授天下各地的舞蹈。這個舞女是許駒花重金買來的,在閩越呆了幾年,閩越是楚國故地,她自然熟悉楚歌中的名曲激楚。

“我來歌,你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