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您在這裡養桑乾什麼?”

“我于吉本有志拯救黎民,怎奈奸臣當道,即便為官也是徒受豎子所害。所以遍舍家財,在此養桑為生,所得桑葉皆予附近農戶養蠶織布,以盡綿薄之力。讀讀黃老,延年益壽。”

原來是這樣!周澈仔細思量:盡散家財於民,還要養桑施捨,這老人家也真是一代大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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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高義,令人佩服!”

“有什麼可佩服的?有多少力出多少力唄!”

“可有家人相隨?”

“我無妻無兒無女,三年前,得一農戶孤兒,暫且撫養膝下,便是那小夏孩子。”于吉捋了捋白鬍子,“可惜我年事已高,這個孩子又太小,日後我若有三長兩短,也是苦命的娃。”

“小可不敢折辱前輩,但前輩若有羽化登仙之日。小可願意撫養小夏,以全前輩心願。”

“好…好…”于吉又連連點頭,“周家小子,你既然有匡扶社稷之志大可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周澈笑了,“小可年紀甚淺。”

“哈哈哈…子曰‘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是不是?人生七十古來稀,所以老朽不信那些。孔丘一人之事不可比之他人。”于吉的眼睛爍爍放光,“我只說五個字,‘外化’、‘內不化’!有這五個字,大可隨心所欲啦!”

“晚生受益匪淺。”周澈起身,深深一拜。

就這樣,又盤桓了兩日,周澈、周倉身體恢復,才與于吉依依惜別。待踏上驛路,見紅日高照,雪已融盡,周澈的心緒開朗不少。眼見只剩自己一騎和周倉三人相隨,不禁感嘆:“桑園那晚,多虧元福竭力相救。”

“三叔客氣了。”周倉把兩杆長槍又往上託了託。

“也罷!咱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隨遇而安吧!”周澈一抖絲韁,馬兒邁著輕快的步伐奔向前方。

在富春縣休息過夜,轉天又行了三日,但見田野阡陌錯落有秩,想必已經到了鄞縣界。周澈等人腹中飢餓,投館驛用了幾個餅。驛丞見這官單馬而行甚覺古怪,細問才知是別部司馬到任啦!趕忙差人往縣衙送信,招呼他們迎接周澈。

周澈等人也不管那許多,填飽了肚子,也未知會一聲,主僕四人便又上了路。十里路轉眼就到,入了鄞縣縣城。周澈見縣城雖小倒是熱鬧非凡,做買做賣熙熙攘攘,穿街過巷便至縣衙門前。

周倉見一個青衣著冠之人正在翹首向街上張望,笑道:“你找什麼呢?”那人一撣衣袖道:“無事之人暫且閃開。我在等著迎接來平叛的別部司馬呢!”周倉笑得更厲害了:“都到了你眼前了,你還不認識。”

“啊?”那人這才注意周澈:只見一匹瘦馬上端坐一個一米七身材的年輕人,相貌雖然普通,卻也透著一股英武之氣,只是臉色又蠟黃消瘦,大病初癒的樣子,眼神倒頗為犀利嚴肅;鬍鬚很長時間未修理,身穿髒兮兮的長服,外罩一件有道口子的大貂衣——這就是袁家的女婿,來平叛的別部司馬嗎?

周澈趕緊下馬,自懷裡摸出印綬:“我正是周澈,敢問閣下是哪一位?”那人趕忙下跪:“屬下是本縣功曹姚茂,倉促之中未能相認,望司馬恕罪。”

“姚功曹快起!我這副模樣,就是自己看了也不敢相認呢!哈哈哈…”

姚茂受寵若驚:“剛才我已經打發馬車去接司馬,周司馬沒見嗎?”

周澈很詫異:“沒有啊!”

“想必是周司馬如此裝扮,那些勢利小人不識得吧!”只見從縣衙大門裡又躥出一個人。

“阿信!你小子也到了?”

孫信跪地磕頭:“我的好主公!您總算是到了呀!我之前不是奉命去了一趟安成,召集了一百五十人,又趕到鄞縣都比您快,您這是上哪兒去了呀?都快急死我了。”

“一言難盡啊!”周澈笑了,低頭看看自己皴皮的雙手“對了!你回安成帶來的人馬呢?”

“主公您還沒進衙就說了這半車話,趕緊進去休息。”孫信笑道,“我和小肅不住你這衙門,在街對面置下一座小宅。”

“好!”周澈點頭贊同。

“我哪裡懂得這些?都是姚功曹辦的。”

周澈這才又仔細審視了一番姚茂,只見他三十出頭、淨面長鬚,眉梢眼角透出一股精明之氣,心下暗想:此人未見我,便先結買我親信,必定是善於鑽營之輩!便道:“姚功曹,這置辦房產所用可是衙門的錢?”

姚茂嚇了一跳,忙道:“下官不敢!”

孫信笑嘻嘻道:“主公你也忒多心,我們自安成出來,這一切的吃穿用度皆是主母臨行所給。”

周澈不禁感嘆:“還是阿薇深思遠慮。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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