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赴宴張家(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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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騎在馬上想著:“真是擇日不如撞日,本來還想走陳盼路子,安排程闖他們加入太平道,沒想到會遇見劉振和波連。剛才那演技,不拿奧斯卡都有點說不過去啊。”
他夜裡得來了一條訊息,說應劉振、波連之請,程闖三人於昨日晚上去了波家。打入豫州太平道內部的計劃,貌似完成了第一步。
到達陽翟周澈要完成本次巡察的最後環節複核。
周澈穿戴整齊,黑衣佩劍,腰帶印綬,登入郡府大堂,分別和何進、鍾繇、郭圖、杜泉、郭佑見禮後,詢問何進:“何府君!我前些日行縣,命隨從我去的那些吏員們押回郡中了幾個濁吏和不法豪強,處置的結果出來了麼?我也好回京師覆命。”
何進示意郭佑答道:“下吏聽人說,案子都結了。爰書已呈給府君審閱過,鞫也向罪人們讀過了。”
爰書,整個司法審判過程的記錄。讀鞫,即是宣判。獄訟既定,使刑吏對人宣讀,囚犯若無異議,聽眾也無不同意見,則即是“情罪”允當,“乃用法署其牘,明刑定也”。
“可有稱冤乞鞫者?”乞鞫就是要求上訴。
“沒有。”郭佑答完,心中想道,“周潛龍威名赫赫,那些犯人都在慶幸沒有像沈汛一樣死在你的手上,只盼快點結案,又哪裡還會再乞鞫?”
周澈掐指計算,從他送“疑犯”至郡中到現在才過了不到半個月,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把那麼好幾個疑犯全部審理得清清楚楚,以決曹椽郭佑好財貨的性子,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勾當。他心道:“水至清則無魚。只要決曹沒有徇私舞弊地私放人犯,判得輕一點也就輕一點罷。”
他又問了問“買糧備災”,因為之前和鍾繇提過,這件事不知給何進說了沒有:“何府君,那買糧已備旱災的事情?”
“請巡察使放心,某已傳檄給了諸縣、郡府列曹。等諸縣上報過本縣的存糧、旱災情況,再等郡中倉曹盤點過郡裡諸倉存糧,戶曹根據諸縣的災情計,結合本郡民戶數目,算清需糧多少才能渡過明年的飢困後,就由金曹撥錢,遣吏去外郡購買糧食。”
“如此甚好。這樣我在奏記中好給府君美言啊。你我事畢,我就不叨擾何府君公務了。”周澈整整冠帶,起身出堂。
就在出去時候,迎面來了兩個人。他扭頭看,見當先一人,黑綬高冠,卻是陳華。
兩人視線相對。陳華可能是在想什麼事兒,本是歪著腦袋走路的,瞧見了他,立刻揚起了臉,心道:“怎麼在這兒碰見了他?哼哼,還假模假樣的對我笑?這周家子的膽子說來不小,又或索性是人傻呆笨?居然答應了我家少君的夜宴。且等宴席上,看我家少君怎麼給我出氣!待到那時,說不得,我也要辱你幾句!”沒搭理周澈,傲慢地仰著臉,趾高氣昂地走了過去。
周澈目視他倆進院登堂,心道:“這陳華如此作態,幾天後的那場夜宴怕是不好對付。”他這心情才好了沒多久,就又壞下去了。
張直的宴請,不去不行,不去會壞了名聲;去了,如果受辱,也不行,那更會壞了名聲。他尋思想道:“張直的夜宴必非好宴,他請我去他家吃酒顯然不懷好意,肯定是想辱我。可問題是,他打算怎麼辱我?是在席間給我難堪?罵我一頓?還是怎樣?”
夜宴的地點在張直家,對周澈來說是客場,本就是一個不利,又搞不清楚張直的具體打算和計劃,更是不利。他也沒什麼良策,只決定多帶些人去,到時候見機行事。正琢磨著,聽到一人笑道:“皓粼,在這裡發什麼呆?看你面色不快,是不是剛才受了鳥篆郵君的氣?”
周澈抬頭,說話的是杜泉。杜泉身邊站著張綜。
他想的入神,沒有聽到他兩人近前,忙行禮,笑道:“鳥篆郵君?”
“你不知麼?剛才過去那位經書雖不通,卻有一技,擅長鳥篆,憑此技得了郭常侍、張常侍家的歡心,你在汝南不知道麼?因才為督郵,郡裡呼他為‘鳥篆督郵’。”
周澈失笑。
張綜說道:“君子慎言,不要在背後說人壞話。況且督郵者,佐助府君也,陳君怎麼也是咱們的同僚,呼他‘鳥篆督郵’太不禮敬。”
“所以我呼他為‘鳥篆郵君’啊。”
“杜椽部!”
杜泉雖和郭佑一樣都好財貨,有些貪墨,畢竟是士族,與宦官天然敵對,瞧不起陳華這個先投郭勝復又轉投張讓家的賓客走狗。他吐了吐舌頭,衝周澈扮了個鬼臉。
周澈心道:“杜泉說話挺詼諧的。”讓他想起了東鄉的秦波,秦波說話也挺有趣。
張綜問道:“巡察何時回京師覆命?”
“兩日後。”
張綜朝堂上瞧了眼,頷首說道:“我與杜椽部有公務請府君批示,就不叨擾巡察了。”
“客氣了張公。”張綜是個清廉威嚴的人,周澈對他很尊重。
張綜、杜泉一揖辭去,去到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