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剛剛嚥下的一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滾熱從他丹田處沛然湧出,迅速傳遍了他的四肢骸體。

周澈頓時覺體內燥熱難當,他再也坐不住,站起身開始揮動環首刀,但依然沒有任何作用,體內火熱越燒越旺,他實在無法忍受,索性脫去了衣褲,渾身精光在院子裡練刀。

這時,周澈再也承受不住身體內的熾熱,彷彿要焚盡他的五臟六腑,他大叫一聲,飛奔幾步,一頭跳進了院子角落的水井之中......

就在周澈剛跳進水井,眾人從各自房間跑出來。

“沒事,死不了人。澈君在練功。”周倉開口道。

在水井只呆了片刻,凍得渾身青紫的周澈慢慢從水井裡爬了出來,若誰不知情走進院子,非要被這一幕嚇瘋不可:一個光赤著身體的男子像鬼一樣從水井裡爬出來。

周澈已經累得連手都不知在哪裡,他站起身慢慢走回了房間,走進房間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

“倉君,他沒事吧,要不要進去看看?”慶鋒開口道。

“沒事,睡吧。”周倉揮了揮手。

過了好久周澈的身體才漸漸恢復一點暖意,開始大罵自己愚蠢,怎麼可以吃那麼多,吃了三顆。在罵聲中,他昏昏睡著了。

……

他睡著了,前院裡的韋強、慶鋒、嚴偉卻還沒有入睡,只是從院中轉入了室內。

前院三間房,中間堂屋不住人。周倉是獨屋,韋強三人一間屋。

除了去縣裡的裴元紹、邢剛,這會兒還有四個人。嚴偉也沒有睡,盤腿坐在韋強他們的屋中,四人談性正濃。之前周澈琢磨的是怎麼收攬諸人,諸人談論的話題也沒離開周澈。

薪燭點燃得時間長了,氣味嗆人,他們沒有點燈,藉助窗外的月光,小聲議論。

“澈君雖為名家子弟,但以今日看來,卻並不高傲,挺和氣的。”說話的是慶鋒。

嚴偉笑道:“不但和氣,還古怪。”

慶鋒不解其意:“怎麼古怪了?”

“以他做過百人將‘屯長’的資歷,放著縣吏不當,偏來這小小亭部。”

慶鋒為人老成,對嚴偉的態度很不滿意,說道:“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你我身為亭中卒員,怎麼能非議上官的呢?”

嚴偉嘿嘿一笑。

韋強說道:“說起來,澈君確與倉君不同,都是出身名族,澈君瞧著就像個有學識的人。倉君卻和咱們一樣喜好武勇。”他琢磨了半晌周澈在院門口的話,“澈君唸的那兩句,聽著像詩。老慶,咱們幾人裡,就你識字,讀過書,可你也沒讀過詩吧?……,又有學識,又出身名門,卻來任職亭部,是挺奇怪的。”

慶鋒見韋強也這麼說話,急了起來:“不是告訴你們不要非議上官麼?怎麼還說!”他擔憂地說道,“澈君和氣歸和氣,但你們也不可亂來。越和氣的人,發怒時越是可怕,你們可別撞上刀口!”

嚴偉還想發幾句議論的,但見慶鋒著急,便轉開話題,說道:“你們瞧見沒?澈君的劍放在亭裡基本不用,倒是酷愛環首刀,這就有點不似儒生呢!”“劍者,君子武備”,讀書人多佩劍,佩刀的不多。

韋強說道:“你個傻狍子,澈君之前不是在京師北軍裡幹過麼,軍將皆愛用刀。你沒瞧見他騎馬也很利索,下馬的身手也很敏捷。”

他們生長鄉間,任職亭中,除了在過路的高官貴人來借宿時見過“名家子弟”的風範外,根本沒機會與名士接觸,換而言之,“周澈”所處的階層對他們而言是高高在上的,本就對“名門名族”有著濃厚的好奇,今又有一個“名家子弟”來任職亭部,難免會議論周澈的言行。

亭長周倉雖然也是周氏之人,卻是偏枝的偏枝,沒瞧見周倉年紀雖然比周澈大一兩歲,論輩分周倉還要喊周澈‘三叔’。

慶鋒為人做事總是先存著三分小心,見連著說了兩次,韋強諸人還是對周澈議論不止,生起氣來:“還說!還說!澈君出身名門,會騎馬有何稀奇?……,都別再說了。阿偉,夜不早了,你快回你屋中睡覺!”

韋強打了個哈欠:“知道了,知道了。”想起一事,“亭長倉君本說請澈君吃酒的,被姜楓這一鬧,都給忘了。要不明天吧,你們說呢?”

慶鋒沒意見,就起身往掛在環釘上的衣服裡摸錢,湊份子。

嚴偉卻支支吾吾的。

幾個人同在亭中多年,彼此知根知底,韋強不耐煩地說道:“得了,你別做出這般樣子了!不用你出錢!你是不是有跑到別的地方去賭,輸光了?”

嚴偉紅了臉,還好,被夜遮掩。他急促地站起,說道:“你們聊吧,俺去睡覺。”

“都是一個亭裡的,少說幾句,大家和氣。”慶鋒摸著了錢,遞給韋強。

韋強輕笑一聲,沒有回答,也沒有接錢,說道:“下午贏了些,這錢由俺出就是。”

慶鋒厚道,岔開話題,說道:“不早了,也該睡了。裴君連夜趕去縣中報案,也許明天就會縣裡人來,咱們得養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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