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陪同巡查(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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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內共有“裡”六個。老胡家住“坪南里”,在亭舍南邊,大約相距三四里。
陳、劉來時坐的是軺車,前邊有馬駕轅,不大,無帷無幔,跪坐車中,可以四下遠望。
周澈、周倉騎馬相陪。
裴元紹身為“求盜”,也得跟著去,昨晚上趕了小半夜的路,今兒又一早起來,來回八九十里的路程,饒他壯健,也頗吃不消。不過為了給陳、劉留個好印象,他還是咬緊牙關,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提著短戟,挺胸抬頭,大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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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讚賞地說道:“半日一夜間,奔波近百里,猶發揚踔厲,不見疲勞。周卿,你亭裡的這個求盜,堪稱雄壯啊!”
陳松年有四旬,國字臉,一部黑鬚,儀表堂堂。
周澈很早就聽聞過他的名字,不僅因為他是縣令的心腹,還因為他曾不遠千里,去到北海,在號稱“經神”的鄭玄門下苦讀多年。
對這樣有學識、地位又遠在他之上的前輩,他不敢怠慢,控制住韁繩,落後軺車半個車位,很謙虛地說道:“我初任亭部,日後正需要裴君多多協助,希望能治理好亭部,不要再出現像姜楓這樣的賊殺案。”
得了陳松的讚許、周澈的重視,裴元紹很高興,昂首做姿,越發“勇武雄壯”了。
陳松笑道:“澈君太謙虛了。”
一路上他們四個人時而說一些外郡名士的趣事,時而議論一下本郡計程車子,氣氛十分融洽。
他們四人乘車騎馬,談笑風生,裴元紹小跑著跟在他們的身後,一句話也插不上。不但插不上嘴,他甚至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看著周澈騎在馬上,言笑晏晏地與陳、劉二人對談,而自家做出來的“雄武英姿”無人觀看,不覺失落。
士人與黔首之間的鴻溝實令人難以逾越。
不知不覺,諸人來到了坪南里。
路上的對話只是士子間最尋常不過的交談。也就是周澈出身周氏,否則陳松、劉需兩人也不會自降身價,和一個下級的下級平等對話。
來到坪南里,四個人在里門口處等了一等,待裴元紹找來本地裡長,把車、馬留在里門外,繼續前行。
周澈觀察裡中,見道路、大小、房舍佈局和“前莊裡”相仿,不過熱鬧很多,不像前莊裡清清靜靜的。不時有人出出進進,路邊種的有樹,小孩兒們在樹下玩耍。
陳松說道:“去年大疫,死者枕藉。倉君你的前任梁幟,施藥及時、救治得力,在今年的考課中最為優異,被拔擢入了縣中。吾很長時間沒來過橫路了,今日一看,當稱得上優異二字。”
劉需說道:“是啊。前幾天我還聽廷椽胡公說起橫路,說巡遍縣中,諸鄉、裡中病故者甚眾,唯橫路亭百姓安居,好像沒有受到去年疫病影響似的。梁君以亭長之職,拯救生民,功勞大哉。”
劉需勉勵周倉和周澈,說道:“梁幟僅略識文字,就能做出這樣的成績,你們二人出身名門,有異常人之志,定能遠勝於他。”
他們都穿著官袍,佩戴著印綬,來往的里民無不退讓行禮。
陳松指了指在樹下玩耍的孩童,說道:“梁君雖有救治生民的功勞,但不足‘教化’。如今已是十月,農忙早過,怎麼還有這麼多的孩童沒有入學呢?”
里長陪笑說道:“梁君在時也屢次督促,但鄉下人只能看到眼前小利,指望孩童能幫手養家畜、整菜畦,換些錢財,或拾糞柴、挖野菜,聊補家用,故此肯送孩子去上學的不多。”
陳松說道:“諺雲:‘遺子黃金滿籯,不如一經’。就算錢財再多又如何?為人不知聖賢之言,如何立足世間?錢財總有用完的一天,只有經書才能受用一生,澤被後人。”
籯ying)的意思是竹籠。
里長說道:“是,是。”
陳松公私分明,閒談時談笑風生,說到公事不容情面,正色對周澈說道:“卿以沖齡,自請從子居先生讀書的故事,吾久聞矣。卿既好學,又慕仇季智之德,當知教化之重,以後要在這方面多下功夫。”
周澈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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