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另外一位王姓參軍進來稟報道:“啟稟紀公!銅鐵使武公發來牒,要求紀公、張司馬、陳戶曹三人立刻趕往鄱陽縣驛館,他有要事相商!”

說罷,他把牒文呈報上來。那紀處訥一聽,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旁邊的肖參軍接過那牒文,交給紀處訥。紀處訥一看,不覺大怒:“他為何不能到此地來?偏偏要我前去?”

旁邊的肖參軍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那牒文,不覺搖頭不已。心裡暗想,這個武大使可是比紀刺史厲害多了,人家有理有據,要是不去,恐怕會被彈劾的。

好歹他也是自己的上司,自己今後能否升職,這紀刺史的意見非常重要!

“紀公!卑職以為,武大使以銅鐵的名義發牒過來,如果紀公不去,怕是不太好。

畢竟根據朝廷的律令,刺史是必須兼任鑄錢監的之監的,上佐為副監,判司當判官。

早有訊息傳來,這武大使已經在鄧州當場抓捕了鄭刺史!此人辦事不循常理,得罪了他,怕是不太好!”肖參軍提醒道。

“哼!他是禦史,本人不也一樣是禦史?我不怕他!”紀處訥看見武炎之不給面子,臉上很有些掛不住。

“紀公!武大使短短幾個月出道,就做到少卿、肅臺中丞的高位,此人必然有些能耐!

想來怕是聖上有意栽培他,如今他年輕氣盛,何必得罪皇族新貴呢!”肖參軍善意提醒道。

他沒有明說,你雖然也兼著侍禦史銜,不過人家可是中丞銜,比你高呢!隨便找個理由,還不是就可以處理掉你的?

“我與梁王還是連襟,他不過是個郡公而已!聽說梁王還在謀求太子之位呢!他敢對我如何?”

“紀公,此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據卑職所知,想爭奪太子之位的,除了廬陵王、皇嗣相王,還有魏王。

聖上也多半是在這幾位當中選擇。也有人說,聖上也在考察建安王。所以,要說起來,這梁王勝算其實也不算太大,最多二成而已,或許還不到。

再說,聖上雖然年紀頗大,不過身體極好的。現在討論此事似乎還很早,依卑職看來,還是退一步方位萬全之策!”

一聽此言,那紀處訥頓時沒了脾氣:“這個武炎之,也太不給面子了!好歹我也是他叔父的連襟吧?也算是他的長輩呢,既然李如此說,那就走吧!”

他一臉的無奈!

肖參軍心裡暗笑:“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那武炎之與梁王雖然輩分上是叔侄關系,可是遠房的叔侄,隔著十萬八千裡呢!你一個梁王的連襟,算個什麼?”

……

上午,鄱陽縣驛館大堂。

武炎之召集他們開會,商量辦理鑄錢監一事,他當仁不讓地坐了主席。

紀處訥滿臉的鬱悶之色,繃著臉不說話。

武炎之看看他的表情,心裡感到好笑!

“今日請紀刺史、張司馬、陳戶曹三位前來,是商議辦理鑄錢監之事。

諸位肯定也知道,如今聖上安排姚相公總監修複明堂和重鑄九鼎,這銅的需要量是很大的。

鄙人不才,發明瞭一些冶銅煉鐵之法,計劃今年增加六十萬斤銅,明年增加五百萬斤銅,後來增加一千萬斤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