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一聽說武炎之父親已經去世,倒很是感慨!

“孫兒的二伯父,也經常提起祖姑母呢,只不過他自認不是當官的料,所以不願出山,還請祖姑母體諒!”

“我早就體諒他了,人各有志嘛。對了,昨日聽薛愛卿說,你偶然學得冶煉銅鐵和鍮的奇術,可是真的?”

“的確如此!那日孫兒見到祖姑母修建了這萬年不朽的大天樞,便想到或許銅、錫不夠用,所以特地來給祖姑母獻策!”

一見武炎之很是坦然,完全不像吹牛,武則天很是高興:“那好,我就讓這喬愛卿帶來的兩位直官考考你如何?”

“祖姑母,這當然可以。不過,請準許孫兒先給祖姑母獻上兩樣東西,待祖姑母看過以後再考孫兒不遲!”武炎之辦事歷來是要爭取主動權的。

“哦?呈上來!”

只見武炎之頃刻間,就從懷裡掏出兩樣東西來:“祖姑母,這其中一樣就是孫兒冶煉的鋅和鍮石。另外是孫兒學習西域奇人的七金冶煉技術,撰寫的一本《七金精要》,請祖姑母禦覽!”

有宦官過來,把兩樣東西呈報給皇帝武則天。

武則天先把那書翻了翻,點點頭:“寫得不錯,不過很多東西我也看不懂,就請位直官看看吧。”

說罷,她便把那本書遞給身旁的宦官。

那兩位直官一直不太相信這武炎之有什麼奇技,其中一人漫不經心地接過那本武炎之撰寫的書,隨意看了起來。

誰知道剛翻了幾頁,瞬間臉色大變,急忙招呼身旁的另外一人道:“文公,這鋼還有此種煉法,你可曾見過?”

旁邊的那位文公,也急忙湊過來一起看。二人越看越心驚,待看到那煉鋅一章時,不覺大汗淋漓!

“文公!我等只知道爐甘石和孔雀石加在一起可以煉出鍮石來。哪裡想得到,原來這是鋅這種東西在起作用。這鋅不就是跟錫差不多的一種白金嗎?這是誰首先想到的?”

“是啊!你看這裡,居然可以直接從水裡面提煉銅?這是真的嗎?”

“……”

武則天見二人對書著了迷一般,曉得這侄孫的書肯定不凡,於是開口問道:“二位愛卿,這書講得如何?”

那二位直官一聽武則天喊他二人,急忙回過神來。那姓文的直官道:“啟稟陛下!這樣的冶煉之法,臣二人從未見過。或許是真的吧?不知道可有鋅的實物?”

“哦!在這裡,我還沒有看呢!”武則天道。

於是她把鋅和鍮外面包著的紙拆開,把那鋅拿出來仔細看了看。然後道:“這東西比銀輕很多,跟錫差不多,不過好像顏色不大像錫!你二位看看吧!”

旁邊的宦官,又把鋅塊遞給了那二位直官。

二人畢竟是老手,其中一人接過那鋅看了看顏色,然後用手指甲輕輕一畫,就知道不是錫,因為錫比鋅軟得多。

二人不禁汗流浹背,先前的不屑和狂妄,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時武則天又把那鍮仔細看了看,又讓人遞給了武三思。

那武三思接過,看著不停地點頭:“的確是鍮,顏色還很正。”

正在此時,那武則天突然看著剛才那包著鋅和鍮的紙,對武炎之說道:“炎之,這首詩是你寫的嗎?”

武炎之一聽,糟糕!這如何好是好?

原來,他平日裡在道觀裡沒事,就練練字。這練字當然是寫古詩詞最好,自己也就隨便把自己喜歡的李白和杜甫的詩寫了來練筆。

當時找東西包鋅和黃銅,也捨不得拿新紙用,就順便就把這練字的紙拿來包了這兩樣東西,當時也並未在意。

如今武則天突然問起這詩的作者來,自己倒是不好辦了。

如果說是別寫的吧,皇帝肯定會接著問是誰寫的?

如果說是自己寫的吧,這似乎也不太好,明顯是盜竊李白的東西!不就是小偷或者大盜了嗎?

他左右為難,武則天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他感到有些少許緊張。

情急之下,他只好一咬牙:就當一回小偷吧!

於是大聲道:“祖姑母,這是孫兒練字時的習作,紙張貴,孫兒捨不得扔掉,就拿來包東西了!”

說完,他心裡還有三分第一次當小偷般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