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進行到這裡,時間也過去很久,夜色降臨,沙漠的氣溫很低。

一些在夜晚出沒的生物開始從它們的洞穴裡鑽出來,比如說蠍子,比如說蜥蜴。

琦玉沒有動,靜靜地站在原地,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

夜風吹拂,捲起黃沙,帶著一股子的奇怪味道,瀰漫在沙漠之上。

羅砂已經停止掙扎,身上的黑色火焰開始消失,而他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呼吸。

止水舉著刀,瞳孔不斷收縮,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對琦玉出現在這裡的疑惑。

他還沒有機會去蹲下檢視羅砂的情況,但之前匆匆一眼後,狀態一定很糟糕。

“既然沒有死,為什麼不回村?”

良久,止水似乎緩和過來,清朗的聲音迴盪在這片的沙漠上空。

風似乎更加大了,周圍的生物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又匆匆回到自己的巢穴,趨利避害,是它們的天性和本能。

琦玉沒有說話,臉上保持著平靜,兩隻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止水。

他在思索,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應對曾經的同伴。

讓他理解自己嗎?有這個選項嗎?琦玉知道這樣大機率是行不通的。止水沒有和他類似的經歷,怎麼也不會產生他這樣的想法,即便兩人關係夠好,也不是說能理解就能理解的。

畢竟,沒有感同身受,哪來換位思考?

如果說這個世上誰能夠理解自己,琦玉覺得,似乎只有長門才有這樣的資格說他能。

“哦,那不重要,不是嗎,止水?”

琦玉露出自己的牙齒,身體很放鬆地聳動幾下,右手攀上了刀柄。

“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知道羅砂是風影嗎,難道你想再次挑起忍村之間的戰爭?”

止水盯著琦玉臉上若無其事的表情,心底有了許多念頭,看到琦玉那平靜的神色,他出奇憤怒。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成長,他知道時間會將一個人改變,但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這個曾經那麼熟悉的夥伴身上。

“那又怎樣,和我有關係嗎?”

琦玉打定主意後,語氣裡不再猶豫,說話的語氣變得僵硬和冰冷。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也由不得他矯情!

人總要學會堅強,有些東西,在成長的路上,是必須放棄或者捨棄的。

“該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止水很憤怒,說這個話的琦玉,完全無法和他腦海裡那個企圖忍界和平,家族繁榮的人重合。

“我做什麼事,也有自己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更何況,你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來管我嗎?”

琦玉語氣很冷淡,和止水說話時,就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對話。

“所以,你現在是怎樣?”止水手裡的查克拉開始凝聚,刀刃之上開始有一層薄薄的查克拉流轉,就像給刀加了一層特效。

藍色的刀刃,在這樣的逐漸黑暗的環境裡,就像琦玉的電流那般醒目。

“團藏就是我殺的,你還不知道吧?”

止水身體一僵,死死地盯住琦玉,他之前並沒有將琦玉和波風水門提到的那個人聯絡起來。

在他看來,現在的琦玉或許走上了一個錯誤的道路,但也絕對不會對村子下手。

“之前在巖隱,就是團藏帶人埋伏我,差點把我殺了。幸好,我命大,被人救了起來。”

“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嗎?”

“就是殺掉團藏!”

“但我恢復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幹這件事!我知道還不是時候,一定要有十全的把握,我才能出手!”

琦玉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而止水站在他前面,很安靜地在聽,臉色隨著琦玉的講述,不斷變化,最後凝固成一副複雜的樣子。

“被團藏擺了一道之後,我就告訴自己,什麼東西都要自己去爭取,不要奢求別人來交給你!”

琦玉握緊刀柄,緩緩地將刀從腰間拔出,指向了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