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已經走出荒原的一天晚上。魯達瑪說林暖學得很快,已經學完了粗淺的理論知識。打算開始教林暖怎麼認識草『藥』和分辨偽『藥』草。林暖這才終於解了心中的疑『惑』。

一種『藥』草,在成分和味道,甚至年份都一樣的時候,它們也不一定真正就是這種『藥』草。就好像有神靈在故意出難題似的。他讓每一種『藥』材裡面都摻進了偽裝者。只有真正的『藥』師和醫師才能透過眼睛,鼻子等判斷出來『藥』材的真假。其中以『藥』師的辨別天賦最佳,而醫師則是對治傷療病上的天賦最好。

而有些人有這種天賦,有些人沒有。有這種天賦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而已,所以『藥』師和醫師對部落就很珍貴了。

魯達瑪拿出兩株一模一樣的『藥』草給林暖辨別。在林暖看來它們的外表一絲不同也沒有。又分別摘下它們的一部分放進嘴裡細細的嚐了嚐,還是沒有半點區別。最後林暖又聞了聞才終於發現。其中有一株它的味道帶著一股淡淡的腥臭,不非常仔細的聞很難聞得到。

魯達瑪很滿意,對於林暖異常高的天賦她也很是吃驚。還沒有學習怎麼去引導自己的五感就已經能聞得出來,天賦真是高的嚇人。魯達瑪對於這個在半路上救下的女孩產生了很濃的興趣。

看了看此時一臉好奇拿著『藥』草觀察的林暖,魯達瑪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遇見她的情景來。那時這個小傢伙已經嚴重脫水,虛弱的倒在荒原裡,被路過的他們救了下來。其實過程沒有那麼簡單,相信她自己應該也知道,只是她從來也沒有提起。

沒有問他們當時為什麼救了自己,也沒有問他們是不是想過拋棄她。她乖巧得不像話。對於他們這些陌生人魯達瑪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其實是很抗拒的。再到後來她聽不懂這裡的語言,她身上明顯沒有見過的類似獸皮的東西。魯達瑪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個女孩。她是從哪裡來?為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

他們看著這個女孩從開始的恐慌和不知所措,又到後來故作鎮定嘗試和他們接觸。這個女孩很單純,她的慌張,傷心,好奇,無措都能明顯的在她的表情和肢體裡看得出來。也許她自己覺得她掩飾得很好,每次慌張後的沉思,在故作堅強的為自己打氣。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或許他們當初救下這個孩子的時候並沒有要認真的接納她。暫時收留她,到有人煙的地方在讓她走。這就是他們本來想的。她彷彿也知道似的,只是盡力的去學習生存的技能,試著去揣摩他們這些人的『性』情。不靠近也不疏遠。

也許是被她所吸引,他們這群人出乎意料的接納了這個女孩。

是因為什麼原因其實魯達瑪自己也不清楚,有時她很想擦乾淨這個瘦小女孩的臉,看看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一想到這魯達瑪就感到奇怪。就這麼一個小東西,沒有他們的幫助甚至不能存活。這樣一個瘦小的女孩問什麼卻給她這種感覺呢?

今天的夜晚很平靜。不知是不是晚餐時大家的其樂融融,連老天爺也不願意在今天惹人厭。林暖睡的很香。被大石頭堵住的洞外蟲鳴聲響了一夜,卻讓洞內的人都感到非常的安心。一夜好眠無夢。

又過了三天,大家身上已經幾乎沒有了存糧。林暖一行人終於能看到了一點的綠意。視線裡也終於能偶爾看到一些在中部區域才能看到的動物。三個男人們又開始躍躍欲試的拿著骨刺和骨刀想去捕捉獵物。

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山洞,林暖甚至在裡面發現了有其他人類生活過的物品。就好比林暖拿在手中像是陶罐一樣的罐子。只是已經破了一邊,底也漏了。材質『摸』上去不像她曾經見過的陶器。很粗糙,而且這種材質感覺更厚實更耐用。有點像是石頭······林暖這麼想著,把手中破陶罐往山洞內的石壁上撞去。

“況”的一聲悶響後罐子和石壁相撞處分別掉了少許的粉末。果然很堅固。林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手中的破罐子。看來這個時代的原始人已經會用一些基本的物需品了。那應當部落裡也有一些手藝人。有靠打獵吃飯的,有靠男人吃飯的,有靠才能吃飯的······自然也少不了靠手藝吃飯的。

自己除了和魯達瑪學習『藥』理之外也多條後路。『藥』理學習時間還不長,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東西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學會。有沒有這個命另說。能學會那是更好,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也不至於無路可走。

雖然在現代的時候也沒學什麼有用的東西,但自己畢竟是個現代人,努力找找看一些小有用處的還是有的吧。她就不信了。她林暖平生22年,說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看她現在,不過十天不到就這麼大的改變。可見這些在環境的『逼』迫下都不是事。琴棋書畫在這個世界也許用不上,可她也不只是會這些。大的手藝她不會,林暖這會兒只得好好想想自己所學裡有沒有如今能用得上的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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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們在整理山洞,把洞裡腐爛的樹葉和一些蛛網清理乾淨。點起篝火烤了烤洞內,去除溼氣也燒死不少的蟲子。魯達瑪從腰間一個獸皮袋裡抓了一些驅蟲的『藥』粉來。她灑在洞內好些地方,最後又抓了把灑在了洞口。不一會兒山洞就乾淨了很多。

時間還早,他們是在快到午時的時候無意間碰見這個山洞的。商量了一下就決定留下來過夜。因為也不知道之後還會不會好運的再找到山洞,加上現在他們的糧食不足已經餓了好幾天的肚子。這個地方剛好比較安全,還沒有真正進入到中部地區所以這裡嚴格來說還算是荒原的邊界。在這個地方,生活在中部地區大的猛獸很少會出現,而少數生活在荒原的傢伙更是不會出現在荒原的邊界處。多是一些小型動物才會在這個地方活動。所以他們只要小心一點,能夠極大的保住他們一群人的『性』命。

儘量捕捉到獵物讓大家都補充體力,也要避開比較危險的猛獸。這個分界處算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獵物因為少也難找,但在再不濟也要比荒原好多了。他們打算待幾天,等到補充了足夠的食物才繼續上路。這樣一來在進入到中部地區後就能不用打獵,不需要捕獵多耽誤時間。身上有食物,他們只要再在路上採摘一些果子就能好幾天都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

中部地區是很危險的,稍微遇見一隻猛獸他們都有可能全軍覆沒。更何況還有更加危險的異獸。如果他們真的倒黴的遇見一隻異獸的話,只憑這幾個流浪人根本是口中送食。沒有信仰的力量,這些人就是連普通部落裡五歲小孩都不如。只是林暖對這個世界還一知半解,她還不明白。

她還不明白沒有力量在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舉步艱難,沒有力量在這個世界是如何的身份低微命如螻蟻。林暖在這個小團體裡很受照顧,荒原又是一個不『毛』之地,她所遇見的所知道的都太少了。誰又能知道她原來不屬於這個世界,魯達瑪他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只是當她是什麼偏遠小部落裡有身份的人,從小身體不好,又被保護得太過,所以才什麼都不懂。

其實往深了想想這是有疑點的,但他們都想不通,也就只有這個說法最合理了。時間一久疑慮慢慢的變少,最終也就讓它順其自然了。

早在荒原的時候魯達瑪他們就有問過林暖她的來歷,只是林暖也一直說她家在很遠的地方回不去。不知道怎麼自己來到這裡,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魯達瑪他們問來問去林暖都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再加上她也的確太瘦小,可憐兮兮的好像聲音大點都能縮成一小點。這也無形的讓魯達瑪一行人放下了戒心,就沒怎麼為難她。

本來想著等到林暖和他們熟了以後在好好問清楚她的來歷,一拖拖就到了現在。

三個男人已經去打獵了,剩餘包括林暖在內的五個人都已經被一個大石頭堵死在了山洞裡。畢竟這也是屬於中部地區的邊界,所以遇見危險的機率也就更大。流浪人已經很弱小,比男人還要弱小得多的女人更是沒用。老人女人和小孩就只能找個地方安全的躲起來,更不要說什麼出去採果子。沒有了男人們的保護,採果子時也會喪命的。

山洞裡靜悄悄的,洞口又魯達瑪灑下的『藥』粉掩蓋了味道,倒是不用擔心會有什麼猛獸發現她們。但是瓦石他們都去打獵了,還在山洞裡的人全都很擔心。流浪人打獵說得好聽,死掉的機率是有多大大家都知道。只是不靠他們怎麼辦,只有在他們出去時擔心受怕了。

林暖感到氣氛壓抑的難受。洞裡從洞口處的石頭縫隙中照進來的光束讓洞內很明亮。林暖清楚的看到大家臉上擔心的神情。她安慰出聲:“沒事的,瓦石他們很厲害大家別擔心。以前不都一直沒有事嗎,他們都是好運的人,以後也不會出事的。”

娜迦不安的神情緩了緩,但還是很難看。她的嘴唇緊抿,臉『色』也很蒼白。一旁的啊娃見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頭。

“魯達瑪,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林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一件事,現在還是決定問問當事人。

“有什麼疑『惑』嗎我的孩子?”也席地而坐的魯達瑪幾天來的奔波和飢餓讓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她依舊帶著溫暖的微笑,聽見林暖的問話慈愛的看過來。

林暖看著魯達瑪溫柔的臉龐,終於把不解說出了口。“在我看來成為沒有力量的流浪人實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不說失去了信仰之力成為沒有力量受人鄙夷的奴隸。就是在這個世界裡這樣沒有力量的人也很難存活下來。魯達瑪,你們也說信仰之力是你們的天神賜予的。難道巫就可以隨意決定整個部落的人生死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你們會同意······同意失去自己的信仰,同意成為如今這樣的人。你們當初是自己決定離開部落的吧?可你們當初二十多人怎麼會都決定放棄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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