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將那絡腮鬍的屍體往邊上一丟,牽了馬要去安定王府,才出了門,就見周元一在馬上持劍劈倒兩個禁衛軍後朝著她招了招手。

“葉姑娘,跟我來!”

說完他調轉馬頭,葉染連忙打馬跟上。

葉賀和莎薇等人已經衝出院門和秦楚帶來的人一起清理外圍的禁衛軍。

葉染隨著周元一一路到了皇宮門口才停下。

“王爺說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怎麼還沒出來?!”周元一端坐在馬上,馬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的不安,原地不停的打著轉。

路上週元一簡單和葉染說了一下情況,之前他一直守在宮門外,直至日頭偏西,穆劭才傳出信來,說是讓他帶著葉染三刻之後就等在宮門口,至於等什麼,並未詳說。

就在他們兩證擔心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宮門緩緩的被開啟,穆劭攙著葉遠山緩緩的步出宮門。

葉染和周元一連忙下馬迎了上去,葉遠山的臉色與進宮之前比較又蒼白了許多,他皺著眉右手死死的按著右下腹。

“這是怎麼了?!”葉染一邊從穆劭手中接過葉遠山,一邊蹙眉問穆劭。

“被暗算了,先回去再說吧!”穆劭看了看左右,小聲道。

將葉遠山扶上馬背,穆劭這才轉回去又將已經昏迷不醒的阿勁背了出來,見這樣子,葉染明白是出了事,但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她雖然滿肚子的疑問,卻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振武侯府,彼時,振武侯府院裡已經開始收拾屍體了,沒等進院子,光是看到外圍的那些禁衛軍的屍體,穆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府裡有傷亡麼?”

“沒有!”

“看來,這次他們的苗頭是對準葉家了!”穆劭沉聲道。

之前他被穆青瞻急招進宮,直覺知道是那邊準備要有動作了,將虎頭營安排在宮牆外待命,他自己一個人進了宮。

穆青瞻之所以急招穆劭進宮,是因為發現有人在他的漱口水中被摻入了清歡。

身為君王,穆青瞻的膳食都是慎之又慎,所以想要在他的膳食中下毒是難於上天。

可是在漱口水中下毒,他有些想不明白,漱口水,當然是不可能吞下肚的,清歡本就是慢性藥,單憑吐出後殘留在口中那一點點,要發揮毒性,恐怕都能等到穆青瞻壽終正寢了。

可見下毒之人的目的不是要穆青瞻的命,可他這麼做是圖什麼呢?

穆青瞻沒想通,穆劭當時也沒想明白,直至穆青瞻將令牌給她,命他前去禁衛營調集人手在宮中搜查時,才發現禁衛軍已經被人私自呼叫,打的也是皇帝的名頭。

而那時,葉遠山腹部受傷倒在了地上。

穆劭想到了禁衛軍被私自呼叫的很多可能性,可是唯獨漏下了會用來攻擊振武侯府這一點。

幸好之前考慮藏玉閣先前剛剛受創,再加上藏玉閣畢竟是江湖組織,是以他這次進宮也沒動用藏玉閣的人。

否則他不敢想象這次葉府會受到怎樣的重創,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怕。

葉賀站在院中指揮府兵們收拾,見葉染和周元一架著葉遠山進來,連忙奔過來:“這是怎麼了?!”

“死不了,叫清姨來!”葉染眉目冷峻,丟下這麼一句,繞開葉賀徑直回了葉遠山的院子。

葉遠山因為失血,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毒傷還沒完全好利索,現在又傷上加傷,即便是不會危及性命,可是元氣也上了大半,葉染心裡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只恨不能立即將母后的主使抓出來碎屍萬段。

華清檢視了一下葉遠山的傷勢,常常的舒了口氣:“還好,並未傷及臟腑,只是出血量大,氣血虛而已,我調配個調養的房子,靜養些時日便好。”

收拾好之後,在振武侯府草草的吃了個晚膳,穆劭便再次進宮,將禁衛軍被冒用攻擊振武侯府的事告知了穆青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