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葛府亂了,全府上下所有的下人都被派出府,滿京城的找人,主母葛夫人更是直接去報了官,聲稱葛家的四小姐被賊人擄走,下落不明。

很快,這個訊息便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傳開,懸賞的尋人告示也貼得到處都是,可是三天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才好,眼看著下個月就到了婚期,這……”

穆劭和葛慧蘭的婚期本就定在七月,如今已經是六月中,原本只是愁著婚期到了葛慧蘭的手腳還不一定能好,可現下卻連人都不見了,這可讓她怎麼交代。

葛慧蘭的突然失蹤愁壞了原本想將她丟到妓館自生自滅的主母,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葛慧蘭此時此刻就在她當初被賣身的畫瀾坊。

“下一步怎麼辦?!”賴在穆劭院裡那顆玉蘭樹上,悠哉嗑著瓜子的葉染問道。

“等著!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葉染聞言冷哼一聲:“只怕這隻老狐狸可不止一根尾巴!”

“那就露出來一根,砍掉一根!”

穆劭說完,抬頭去看葉染,見原本就花期將盡沒剩下幾朵的玉蘭花被葉染躺在上面一壓,又掉了不少,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認識葉染以來,他做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動作了。

左相府。

“什麼?!葛慧蘭又不見了?!怎麼現在才來報?!”紀世勳怒視著前來報訊的小廝。

“公子,小人也是今天才得知的,想是葛府那邊擔心被相爺發現了會怪罪,這才捂著不說。”

“她斷手短腿的還能去哪?!定是背後有人操控!這事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紀世勳的臉上流露出陰狠玩味的表情。

半晌後他又問道:“老爺子那邊怎麼說?葛慧蘭這步棋他還不打算放棄?!”

小廝答道:“相爺只說讓小的盯緊安定王府的動靜,想是懷疑是那邊做的手腳。”

“找幾個手腳利索的,今夜三更一過,去安定王府摸一摸情況,對他穆劭而言,京都能放心藏人的地方不多。”

次日一早,周元一就匆匆忙忙的來到振武侯府找穆劭,一進屋就道:“王爺,真叫您給說中了,王府昨夜還真的進了耗子。”

穆劭伸手端起下人遞上的漱口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吐掉,然後擺了擺手,讓伺候的人都出去,這才慢條斯理的道:“就看這紀家公子上不上套了。”

當天的晚上,紀世勳再次來到畫瀾坊,他本就是這裡的常客,白畫也見慣不怪,依舊像往常那樣滿臉堆笑的迎進來,小心翼翼的周旋著。

“呦!紀公子,今天怎麼一個人來了?!”

紀世勳沒搭理她,徑直上樓進了他慣常用的那間天字廂房,白畫見情勢不太尋常,連忙命人準備了酒水親自端進屋裡去。

“紀公子今兒是有什麼心事?!要不奴家給您找個姑娘奏上一曲,也好解個心寬。”

“聽說那位葛家四小姐現下又回了你這畫瀾坊?”紀世勳倒也沒有拐彎抹角,一句話就把白畫給砸驚了。

“不敢瞞著紀公子,確實如此,不過這次是她自己回來的,還帶著個丫鬟,苦苦哀求與我,說是隻求個容身之所,雖不賣身,卻也願意以琴技相報。”

“帶我去見她!”紀世勳的語氣不容置疑,白畫也十分識時務,立刻領著他往後院去了。

“你們都出去!”

一進屋,紀世勳先是嫌惡的皺了皺眉眉頭,房間裡的黴味和藥味混在一起,讓他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