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穆青瞻看了葉遠山一眼,似乎是已經明白葉遠山的意思了,閉口不言,給了禁衛一個眼神,直接就把葉染拖了下去。

葉染有些絕望,眼看著自己就要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了,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功虧一簣,她有些憤憤的瞪著葉遠山。

“葉老將軍,阿染的身世……”見葉染被拖下去,一直等在旁邊的穆劭這才開口,卻不等他說完就被葉遠山打斷了。

“王爺,小女這一路給您添麻煩了,如今我既然來了,也不必再麻煩王爺了。”葉遠山很規整的朝著穆劭行了一禮,穆劭微微側身避開,回了一禮道:“葉老將軍言重了。”

葉遠山客套疏離的樣子,和通訊時相差無幾,看來葉染想要知道身世,隔著一個葉遠山,就好比是隔著千山萬水了。

“葉老將軍不說,其實本王也猜到幾分,只是穆劭不明白葉將軍要瞞著阿染,是出於什麼原因?以阿染的性子,只怕你越是不告訴她,她便越是好奇,如今天漸暖,西梧用不了多久就會派使臣進京,到時候阿染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

葉遠山聞言一怔,審視的目光牢牢盯住穆劭,許久才開口道:“所以草民這次來就是要將她帶回北境,自此遠離京都。”

“以她的脾氣會好好跟你回去麼?!你當初無法阻了她來,如今又怎麼做到強行帶她走?!”穆劭寸步不讓。

“就是打昏了拖走,我也要帶她走!”葉遠山也有些氣急。

“能來第一次,就能來第二次,你關不住她的。”

這下葉遠山啞口無言了,穆劭說的正是他所擔憂的。

葉染從小被他養野了,心裡沒有什麼大道綱常,不會什麼在家從父的乖巧,一切行事,只憑本心,想定了要做的事,沒人能把她怎麼樣,他又不可能真的一直把她綁著關著。

“其實本王到覺得告訴她了,她反而心也就定了,心定了勢必也就安分了。”穆劭步步緊逼之後是循循善誘。

“你既早有猜測,因何未與她說?!”葉遠山反問道。

“本王雖然一直有些猜測,但是那個時候本王年紀尚小,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再者,這種事,由您說和由我說,對於阿染來說,是不同的。”

“此時容我再考慮考慮!”葉遠山道。

“好了,這些事就先放一放,你既回來了,怎樣也要在京都多留些時日,朕這就命人在陽馨苑設宴,今晚留在宮裡用膳!”

穆青瞻表現的熱絡,就是相隔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該有的樣子,可葉遠山的臉上無悲無喜,仍舊是一副君民有別的疏離。

“草民一介山匪,沒資格與陛下同桌宴飲,何況草民匆匆趕來,尚未與家父見面,想還是先回家中與老父一敘。望陛下恩准。”說著葉遠山俯身又是一禮。

穆青瞻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心道,快二十年了,他還是過不去那道砍,也罷!

“好!葉染就在內獄,你可以隨時進宮來看她,放寬心,朕會好好看顧她的。”

“草民謝主隆恩!”

這邊葉遠山和葉遠川並肩回到了振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