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寧一看劫匪願意談錢,心才稍稍定了一點,可也畢竟是從小生活在安逸裡的郡主,說不害怕是假的,聲音裡還是帶著哭腔:“那……那要看幾位大哥要多少……”

那矮小漢子微微挑眉,沉思了片刻道:“且先拿個一萬兩黃金再說!”

昌寧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瞠大了,一萬兩還是黃金,他們王府雖說是皇親國戚,可也是落寞了多年的皇親國戚,一萬兩黃金,她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她父王能有麼?!

原以為就是一群小毛賊,沒想到小毛賊卻有大胃口,這可怎麼辦,想不出辦法的昌寧這下徹底慌了,扯開嗓子就開始哭。

她這一哭,矮小漢子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哭!宰了你!”

昌寧被那漢子一嗓子吼得愣是強忍著把哭腔憋了回去。

“大……大哥!我家雖然有點錢,但……但是真的沒有那麼多……能不能……能不能……”寧嘗試著和綁匪討價還價。

“那你老子能拿出多少?”矮小漢子沉聲問道。

“一萬兩黃金拿不出……銀子……應該還是可以的。”昌寧抽抽搭搭的說。

“要現銀,不要銀票!”矮小漢子一邊說,一邊朝身後的一個漢子擺了擺手,他身後身形像猴子成精一樣的一個獨臂漢子用僅存的一隻手遞上了紙和筆。

然後有人給昌寧解了繩子,讓她趴在地上給長平王寫信。

昌寧哆哆嗦嗦的寫完信交給矮小漢子,心裡想著只要能平安回去,哪怕被葉染打死,也一定要和她學功夫,以後遇上劫匪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有逃跑的能力。

昌寧被綁匪關在城郊的一個破廟裡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就被打暈丟在了長平王府的大門口。

這一遭,雖然只有兩天一夜的功夫,可是卻讓整個京都都忙亂了起來。

能不亂麼!

大白天的,在天子腳下丟了一個郡主,堂堂的一個長平王被勒索了一萬兩白銀,說出去,皇家的臉皮子都變成了鞋墊子。

皇上在朝堂上把龍椅扶手拍的啪啪響,守衛軍,京兆尹府,全體出動,順著昌寧提供的線索開始排查綁匪,搞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百姓們都議論紛紛。

而安平王府裡卻是一片安寧景象,葉染優哉遊哉的磕著花生米,看著葉拾拿著桃木劍在院子裡瞎比劃,時不時的丟個花生殼逗逗他。

“你倒是悠閒,那個長平王府的小郡主被劫,是不是你乾的?!”

霍雲鶴抱著個酒罈子從半月門外走了進來,葉染眯著眼,唇角浮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把水攪渾了好摸魚?!”霍雲鶴喝了口酒,就著長廊的欄杆也躍上了廊頂的橫樑,和葉染並排跨坐在橫樑上。

幾天前,他們一起出府發現被人跟蹤,兩個人先是突然施展輕功甩掉尾巴,然後又暗中跟蹤尾巴,才知道派人跟蹤他們的是兵部一個叫李鴻生的郎官。

之前根據劉鶴年那裡拿來的賬簿和名單,穆劭命人追查私自熔鑄官銀的事,從崇辭一路查到京都,到了這個李鴻生身上就斷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