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肯和他離婚,我給你一千萬。你怕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姜早披上浴巾,站起身,直視季晗的眼睛,忽然笑了:

“季小姐,你把我當傻子?如果我想要錢,我老公給的恐怕比你大方。一千萬?打發叫花子都嫌寒酸。”

顧依然插嘴:

“姜早,你不是想替你爸翻案嗎?周家畢竟經商,辦事得繞彎子,季家可不一樣……”

“你知道我做記者學到的第一課是什麼嗎?”姜早挑眉,笑容譏誚,“越有錢的人,越愛放屁。”

“賤人!粗俗!”季晗揚手要打,姜早敏捷地一蹲,順勢拽了顧依然一把。

“啪!”一記耳光狠狠甩在顧依然臉上。

顧依然捂著臉,氣得發抖,還沒罵出口,姜早就湊近端詳她的鼻子,驚訝道:

“糟了,你鼻子是不是歪了?”

“什麼?!”

顧依然猛地摸向鼻樑,又驚又怒地跑到鏡子前,轉頭瞪向季晗,

“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晗不耐煩地甩開她:“行了!你這月醫美我包了,你這鼻子本來就做的很假!”

自從回國,家裡三天兩頭就給她安排相親,她真是煩透了!本想借著生日宴羞辱姜早,讓他離開周硯深,沒想到這小村姑口氣倒是不小。

她盯著姜早,咬牙切齒:

“裝什麼清高?嫌錢少就直說!硯深哥要是娶姜萊也就算了,你一個小村姑,真以為能坐穩周太太的位置?”

姜早歪頭一笑,眼神鋒利:

“你能給多少?一個億?兩個億?十個億?季家要真能隨便掏這麼多錢,我現在就發新聞順便去寫舉報信。

你忘了,我們做記者的,最擅長這個。”

黑色賓利緩緩駛入停車場,後座的男人神色淡漠,輪廓分明的側臉在白熾燈下顯得愈發冷峻。他目光微垂,落在角落裡那輛扎眼的紅黃小摩托上,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齊特助。”周硯深開口,嗓音低沉,“叫拖車來,把那輛車拖走。”

齊特助心頭一跳,連忙應聲。這輛車他再熟悉不過,當初還是他親自去給姜早上的牌照。

跟在周硯深身邊多年,他已經很擅長揣測這張撲克臉下的真實情緒。商場上殺伐果決,私下卻極少顯露情緒,此刻能讓他直接下令拖車,顯然是動了真怒。

原本車都快到別墅了,週五下班的美好時光近在眼前,誰知周硯深半路突然讓他調頭往水世界開。

季宴禮遠遠瞥見那道熟悉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走近確認後,他挑眉調侃:

“周總居然捨得從檔案堆裡爬出來了?晗兒唸叨你一晚上,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周硯深淡淡“嗯”了一聲,徑直走向波光粼粼的大洋池。他單手撐在玻璃壁上,目光沉沉地掃過水池,彷彿在搜尋什麼,片刻後收回視線。

“表演結束了?”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人呢?”

季宴禮眯起眼。認識周硯深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他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哪怕是遠在大洋彼岸的好萊塢大明星,也沒讓他親自追到現場的待遇。

他搭上週硯深的肩,笑得玩世不恭:

“玩玩可以,別太認真。”壓低聲音,“這種小姑娘,玩一陣子給點錢打發就行了。千萬別留麻煩,免得後面不好處理。”

他滔滔不絕地傳授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技巧”,絲毫沒察覺身旁的人氣壓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