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登基儀式,定在兩日後,一時間,傳遍了襄南城的大街小巷。

新帝登基,文武百官,特別是禮部,忙的一塌糊塗。

宮凌睿一邊親自準備著登基儀式,也不忘往左丞相府探望尚文。

追風知道,宮凌睿雖對十八不聞不問,但是心中卻記掛的緊,不然,也不會在夜深人靜時,將血玉握在手中,連睡覺,也緊握不放。

他暗中偷偷查探這十八的行蹤,又聯絡人在暗中相護。

宮凌俊在靖軒帝病重的那段時日監國,加之他天生又有治國之才,是以,將朝中事,處理的很是妥帖。

只是閒下來時,他總是握著一方個錦囊愣神。

安錦囊,是當初他受命查太子府走水一案,十八給他解『藥』時,用作裝解『藥』的錦囊。

他坐在御書房內,靠著椅背,閉著眼,呼吸清淺,只是握著錦囊的手,卻骨節發白。

“主子!”暗月在門外道。他以前叫宮凌俊四皇子,有時候也喚他主子,是以,在他稱帝之後,他也不曾改口,只是不再叫他四皇子,直接叫主子。

宮凌俊睜眼,他如今身邊,沒有內侍。

“進來說!”他道。

暗月推門而入,隨後關門,單膝跪地,道“主子,有訊息!”

宮凌俊握著錦囊的手又緊了幾分,看著暗月,久久不開口。

當初十八離開,他知道,卻不曾阻攔,只是派人暗中隨著,他知道她是去了昌吉,去找玉媚兒,去救繆傾婷和瀟楚兒。

良久,他道“說具體!”

暗月頷首,起身到“是!”

“姑娘如今在昌吉邊境了,但是,她又轉道往坤黎去了!”

宮凌俊蹙眉,問道“為何?”

“估計……是收到了司空煜的訊息!”暗月說著,抬眼看了看宮凌俊。

聞言,宮凌俊眉心皺的更深了些,司空煜為何會給十八訊息,他想不明白。

“將這訊息給他!”他一轉身,背對著暗月,說道。

“追風~也一直派人跟著姑娘!”暗月道,“但是小王爺不知!”

宮凌俊冷笑“不知?”

暗月蹙眉。

“你以為宮凌睿將我推上這位子,是為何?”

暗月不語。

宮凌俊冷笑一聲“他這是拉不下面子,憑他的本事,恐怕連尚文派去的人,也瞞不過他的眼睛,我們的人,定也在他的眼下,追風,更不必說!”

“主子是說,小王爺是故意而為?”暗月恍然問道。

宮凌俊又是一聲冷哼,“他知道我們都不會任她一人去對付玉媚兒,才會這般有恃無恐,不然,你以為他還能這般沉穩,坐鎮京中,幫我平事?”

“左右,這天下,是小王爺用手段綁在您身上的,屬下以為,他是心存愧疚,才會這般盡心盡力,殺伐決斷,快刀斬『亂』麻地肅清朝堂!”暗月道。

宮凌俊握緊了手,不說話了,暗月的話沒錯,這江山天下,多少人為之爭的頭破血流,但是他宮凌俊,卻從來不想要,而如今,他卻成了眾人眼中的最後贏家。

一個從出生便不得寵的皇子,一個受冷遇二十餘載的皇子,最後卻成了這天下之主,任誰都會這樣想。

“去吧,將人撤回來!”他擺手道。

暗月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初派人隨著十八去,便是為了保護她,如今將人撤出來,那她的安危……

“主子?!”暗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