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懷恩頷首“多謝大公子體諒!”,話畢,抬手一揮,喝令道“圍起來!”

瞬間,五百御林軍將整個左丞相府圍堵起來。

“進去,搜!”他又道“不許損壞物件!”。

兩隊人馬衝進了府中,頓時,本來安靜的左丞相府中,吵鬧聲,驚叫聲,凌『亂』的腳步聲,混做一團。

尚文抬眸看著懸在府門正上方的燙金匾額“左丞相府”,這四個字,過了今日,估計便如昨日黃花,再也不存在在此了。

他苦笑一聲,聽聞睿小王爺撤了珺親王府的匾額,如今,這左丞相府的匾額,也快要撤了。

這天下之主要換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許,再過些時日,這襄南城內,高門貴府的燙金匾額,都要挨著摘一遍吧,新帝登基,總要肅清一些東西的……他心道。

穆懷恩在御林軍之後抬步,又側首看了眼自己身側的尚文,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又看了看尚文。

尚文回神,衝他一笑,道“進去吧!”

“得罪了!”穆懷恩拱手,與尚文一前一後進了府中。

他看著尚文挺得筆直的背,心中嘆惋,是個人才,是個君子,卻為何生在了左丞相膝下,生在了這裡呢……

想到這裡,穆懷恩嘆氣搖了搖頭,抬步追了上去。

如今尚熠在宮中,尚武自從那日躲進那面牆之後的門裡,便再也未曾出來,尚文也並未去尋他,容婉兒又被突然出現在尚熠書房的田中的屍體嚇的六神無主,昏睡不醒,這偌大的左丞相府,如今沒有個主事人。

見足以兩百身著盔甲的御林軍衝進府中,二話不說,便在府中翻找起來,婢女小廝,都嚇得躲成一團。

管家是跟隨在尚熠身邊多年的人,比其他人定力稍好,但卻也是年事已高,加之一人之力,無法阻擋,只能重複喝著一句話“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這可是左丞相府,你們活的不耐煩了,敢擅闖丞相府?”

但是御林軍得令搜查,根本無人聽他的話。

他氣得在原地跺腳,見一個御林軍,指著那人便吼。

尚文進門,管家見他來,瞬間如找到了主心骨,匆匆抬步迎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大公子,您快讓他們住手,這是哪裡來的混賬,竟敢闖進府中,胡作非為!”

隨即,他看向尚文身後的穆懷恩,眸子瞬間一冷。

“周伯,讓他們搜,莫要阻撓!”尚文道。

管家眉頭一蹙,看向尚文“公子!”

“讓人將府門的匾額摘了吧!”尚文依舊含笑而語,聲『色』溫和,笑意更溫和,只是笑意中,含著苦澀。

管家震驚更甚,不知如何開口,拔高了聲音,又呼了一聲“大公子!”

他話音剛落,一御林軍匆匆跑來,先是對他拱手作禮,隨後轉向他身側的穆懷恩,道“統領,有發現!”

尚文又笑了笑,十八動作還真是快。

只是這般也好,不用他親自動手,他心中,總歸還是……對左丞相有愧疚的,如此,他便可以自欺欺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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