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去?”他秀眉一豎道“難道等著她生下十一皇子,要去報喜?”

追風這才回過神,連連頷首“是,是,是……屬下這便去!”,說著,轉身往外走。

“他如今禁足,你可莫要被人抓了把柄在手中!”宮凌睿好心提醒道“若是被抓了,爺可不會去牢內撈你!”

“是!”追風應聲,第一次深一腳淺一腳,輕一腳重一腳地出了院子,第一次,沒有一閃身便消失在原地。

目送他出了院子,直到看不見,宮凌睿才進了屋子,重重關上門,一揮袖子,將桌案上上好的瓷器茶具一掃而落,盡數摔碎。

……

第二日早朝,宮凌睿一如前一日,上了早朝,十八也一直陪在靖軒帝身側,時間久了,還會端茶給靖軒帝。

從早朝開始,到結束,宮凌睿一雙眸子凌厲地瞪著十八,這一幕落在靖軒帝眼中,以為是他依舊記恨十八讓他在文武大臣面前丟了面子,但是落在滿朝文武眼中,更是瘮人,看來,小王爺對皇上身邊新晉的這位小太監,是感情甚篤了。

都說帶東西會帶少,帶話卻會越帶越多,而且之後的話,也是五花八門,各種說辭都有,是以,睿小王爺心繫靖軒帝身邊小太監的傳聞,很快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襄南城大街小巷。

之後的幾日,宮凌睿並未收到宮凌俊的訊息,他一度懷疑,追風可是當初被嚇傻了,沒有將話傳給他?而他,一邊心中焦急地等待著宮凌俊的回話,一邊每日晨出昏入,上早朝,早朝下了,便如影隨形地隨在靖軒帝身邊,雷打不動。

終於,在追風傳話給宮凌俊的第八日,暗月進了玉蘭院,只說了兩個字“兵部!”

宮凌睿當即明白了,宮凌俊這是示意他,拿兵部開刀,給皇上找點事?但是兵部……他想了想,眸子突然亮了,現成不就有人?

於是,深夜裡,睿小王爺進了地牢,將已形容枯槁的兵部尚書請出了大牢,自己親自為他整理的形容,連夜帶著人進了皇宮,不顧田中阻攔,硬是將已經安寢的靖軒帝從龍榻上抬了起來,理由是,要皇上為他做主。

靖軒帝十分不快地披了龍袍,端坐在龍榻,壓抑著怒意瞪著他沉聲道“你最好是有十萬火急的事,不然,就算你是朕的親侄兒,朕也不會姑息!”

誰知,他話音剛落,宮凌睿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雙膝及地。

靖軒帝又是一怔,這是他長這麼大,第幾次正式給自己下跪?第二次吧,好像上一次好事他在鳳鸞宮對尚武大打出手,之後讓他給自己做主。

難怪這場景這般熟悉……靖軒帝蹙眉,這混小子,又來坑誰了?

眼看宮凌睿就要開口,靖軒帝先聲奪人“有什麼話便說,別給朕來這有的沒的,你眼中還有禮數這東西?”

誰知宮凌睿竟然雙手伏地,規規矩矩磕了一個頭,悶聲道“求皇叔為侄兒做主,給父王一個公道!”

聞言,靖軒帝沉了眸子,宮凌睿這次,並非做樣子,他聲音裡,又哽咽……他蹙眉看看長久不起身的宮凌睿,沉聲又不確定地道“你在哭?”

“不曾!”宮凌睿伏在地上,還是叩首的姿勢,搖了搖頭“不過是被沙子『迷』了眼!”

靖軒帝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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