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睿嗔了十八一眼,儘管無事,但是如今想起來,心中不免還是害怕,若他生的笨一點,明白的晚一些,那如今,她會在哪裡?是被逍遙與玉照帶回了玉媚兒身邊,還是……他不敢想。

“回去!”他冷了聲音道。

十八扁扁嘴,不說話,起身下了床,乖覺地跟在他身後,逐月見狀,立即上來,雙手挽住她的胳膊,說是攙著她,卻似要掛在她胳膊上一般。

十八心中好笑,逐月雖一向對她還算客氣,但她知道,也是因著宮凌睿的原因,但是今日,她卻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與自己格外親近起來,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極好,有一種。

她對逐月笑了笑,抬步出了門。

院子裡早已不見了林永霖的人,就連他本人,也不見蹤影,只有一個身穿莫『色』錦袍,腰繫佩劍的人遠遠等在芝蘭院的門口,見幾人出來,上前躬身道“小王爺,侯爺讓我送幾位出府!”

宮凌睿將這人上下打量一遍,心中讚許,是個高手,難怪容月兒在世時,林永霖雖經常遭受刺殺和暗殺,去的人,卻都是有去無反,而他自己,又從來都是獨來獨往,身邊很少有護衛。

今日一見,這人不知在院門口待了多久,以往,憑藉他的修為,定是早就感覺到了,但是近日,卻是出門才看見,當真是遇到了高手了,林永霖也是隱的好。

“好!”他點了點頭,那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後抬步出了院門,從一側的側門而去。宮凌睿跟在了他身後,也不多問。

那人走著,解釋道“小王爺,大公子恕罪,實在是如今情況特殊,京中各大世家與朝中大臣的府邸,都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才委屈小王爺與大公子走著偏僻的側門!”

“無妨!”宮凌睿道。

說是側門,便是一扇門,進去之後,便是類似密道的暗道,裡面點著了火把,將道內烘的熱乎乎的。

“看來侯爺早有準備!”宮凌睿不禁失笑道,觀察著通道左右,一邊走,一邊道。

“是!”那人也不虛與委蛇,頷首道“近兩年京中不太平,侯爺這也是為了全族上下著想!”

十八輕紗遮面,這人他未曾見過,但是在院門口看到他的第一眼,她與宮凌睿便有同樣的感覺,加之宮凌睿後來使眼『色』與她,她便明白了,能派他前來,定是林永霖的親信之人。

不過這人方才一席話,卻讓十八哂笑,她故意“噗嗤”笑的很大聲,那人聽到聲音,也不回頭,知道笑出聲的是個女子,且笑的原因,不過是他方才那一句話,他輕輕蹙眉,斜睨一眼,道“姑娘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十八擺擺手,似乎又回到了做宮凌睿小廝時候的無賴模樣,道“只是方才聽閣下一番話,難免讓人誤會!”

“這兩年來,京中的確動『蕩』不安,嗯……”她故作思考地撓了撓頭,道“好似從太子生辰夜宴開始,便不太平了,後來臨安王與容貴妃勾結反叛,再後來……”

想了想,她只說了一句:“到太子身死,再到~”,她看了看宮凌睿,道“珺親王出事,皇上駕崩~”

那人本聽著十八的話,面容平靜無波,卻在聽到最後一句時,腳下明顯一頓,雖他強自鎮定,卻還是被走在他身後的宮凌睿,尚文,十八等人看的清楚。

十八輕笑道:“這一樁樁一件件下來,皇城若是安平,京中若是太平,襄南城從皇帝到高官,直至平頭百姓,哪一個不是提心吊膽,惶惶終日!”

京中太平才怪!她心中冷哼。

“只是京中多事端,也不見哪個高門貴府,閥門貴胄生出了要雖是帶著家眷,棄城而逃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