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想過要她受盡凌辱,更沒有要親眼看她受盡凌辱的心思!”宮凌睿有些沉悶地開口道。

臨安冷著一張臉,冷聲道“如今討論當初的事,小王爺不覺得太晚了?”

“不管是當初你視而不見甚至出手阻止她對玉照動手,還是如今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都無意義了!”

宮凌俊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下一陣一陣抽緊,當初在昌吉文安公主府邸,宮凌睿對十八出手,他只以為宮凌睿是一時失手,但是如今聽臨安說他之前在幽冥宮阻止過十八對玉照下手自保,他突然一陣不好的娥預感湧上心頭。

他雙手緊緊拽著錦被,緩緩抬頭看著宮凌睿,面『色』陰沉的可怕,“當初在昌吉,你出手封她『穴』道,是為何?”

他眼中滿是懷疑,帶著怒『色』,宮凌睿對上他一雙冷汗的眸子,眉頭狠狠一蹙,連宮凌俊,如今也不信他?

他冷笑一聲,坐在了桌邊,斟了一碗茶,小嘬了一口,把玩著手中的茶盞,青碧『色』的茶水在白玉茶盞內晃『蕩』,他盯著水旋兒,輕“呵”一聲,再度看向宮凌俊時,滿眼冰冷,“是因為她與我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丟下一句話,他起身出了屋子,留愣怔的宮凌俊與臨安在屋內。

宮凌俊手指又捏緊了幾分,他從小與宮凌睿一起長大,可以說,他們是最瞭解彼此的人,如今宮凌睿不辯解,不解釋,雲淡風輕地承認,自己的確是出手害十八,但是那份雲淡風輕之中,卻含著盛怒,他知道。

宮凌睿對於冤枉自己的人,從來只有兩種態度,一種,是完全不吃虧,會立刻報復回去,當時能在鳳鸞宮當著靖軒帝與皇后,容月兒,容婉兒的面將尚武狠揍,便是當日仇,當日報。

而另一種,便是如方才一般,不為自己開脫,也不辯解,被人的誤會,他全然不在意,但事情卻並非別人看到的,或者想的那般,這樣的態度,一般是隻對他自己在乎的人。

而近日,宮凌俊恰好被宮凌睿以第二種方式,冷落了。

“不是他!”宮凌俊悶聲道。

臨安蹙了蹙眉,一時並未想明白,宮凌俊突然出口的這三個字,是何意思,他看著宮凌俊。

“我說,當初之事,他並不是想要阻止十八對付玉照!”

臨安抿唇,方才宮凌俊問宮凌睿之後,宮凌睿的神情中閃現一瞬的失望,還有慍怒,他看得清楚,宮凌睿與宮凌俊一樣,骨子裡是個很高傲的人,他們不屑以謊言來為自己開脫。

臨安點了點頭。

……

宮凌睿出了門,心中『亂』做一片,十八生死未卜,而他今日才知,當初自己的舉動,在她心中,是如何定奪的。

他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但是十八對他的看法,他無法不在乎,就算之前二人反目,他也在乎。

難怪當初在文安府邸,她是那種神情,慘笑,是慘笑,慘笑中夾雜著失望和受傷,甚至,她看他的眼神中,有深深的絕望。

他捏緊了手指,深深閉眼,眉頭狠狠皺起。

“小王爺!”追風突然現身,手中捧著一白『色』信鴿。

宮凌睿很快收斂神『色』,抬眼看著追風“何事?”,他一張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有些沙啞酸澀,還有一絲顫抖。

追風輕輕蹙了一下眉頭,掃了宮凌睿一眼,抿唇沒有道破,繼續道“方才襄南城傳來的訊息!”,說著,將手中的信鴿遞給了宮凌睿。

宮凌睿接過信鴿,扯下綁在鴿爪上的紙卷,開啟看起來,隨即,卻又緊緊皺眉。

“繆傾婷這個時候出城?”他冷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