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睿見司空煜有動搖之勢,趁熱打鐵道“此次,我助你徹底扳倒司空銘,就在坤黎王壽宴上,太子好好想想吧,本小王爺等著太子的好訊息!”

說罷,宮凌睿毫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宮凌俊看著司空煜,溫涼的聲音提醒著他“太子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他想做的事,從未失手過,當然,太子也可以拒絕!”

話畢,宮凌俊也抬步走了出去。

司空煜蹙眉立在原地,他微微側頭看著冰棺裡的十八,雙手緊握成拳,他並未真的想要納她為妃,卻不知為何,一想到當初將渾身是血,幾乎七絕的她帶回來,巫醫告訴他她很可能便會這般長眠不醒時,他心中便蹦出這個念頭。

方才開口,他自己也被怔了一怔,方才,宮凌睿的話,對他的確有足夠的吸引力,若司空銘上位,他除了一死,便是生不如死的下場,一個自保尚難的人,又如何成為他人的靠山。

宮凌俊的話他也是聽得明白,他說宮凌睿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失手過,沒有做不成的嗎?也就是說,即便他不答應宮凌睿的交易條件,日後,他還是一樣會將十八從自己身邊帶走,而他,相信宮凌睿有這個能耐。

替他扳倒司空銘嗎?他說是在坤黎王壽宴上,想必,那些在途中刺殺他們的人,少不了是司空銘的手段吧,而他便是那個提人背黑鍋的……

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謀,好歹毒的心思!司空煜眉頭越蹙越緊,雙手捏的骨節嘎嘎作響,司空銘想要太子位,想要王位,卻如此不計後果,若南陵四公子這般好對付,這般容易成為他人刀下亡魂,又何以聲名大振?

況且,就算他計謀成了,殺了他們,南陵又如何會放過坤黎?到時候個人之私願卻造成國家動『蕩』,戰事不斷,烽煙四起,又將如何?

當年坤黎與昌吉同時起兵,還是在南陵接連遭受天災時,尚且不敵,成為手下敗將,不得降旗投降,不割城賠款,遑論如今的南陵……

想著這些,司空煜咬了咬牙,也踱步走了出去。

再到酒席上,宮凌睿與宮凌俊若物是人一般,早已落座,與上前敬酒的人輕輕點頭碰杯。

司空青鸞今夜隨著司空銘前來,目的只有一個,前夜在王宮,她中了宮凌睿的暗招,當時很是丟人,心有不甘,她本想借機與宮凌俊扯上關係,如此一來,哥哥與太子之爭,便又有了籌碼。

之所以選擇這個在南陵帝眼中並不得寵的皇子,是因為他文韜武略,如今又監國,而宮凌睿雖受寵,民間傳聞,卻是個閒散王爺,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從不入朝,對於司空銘奪嫡之計,毫無助力。

但是經過昨夜的觀察,以及之後司空銘回來告訴她的,她本來只是想要一顆好用的棋子,卻透過別人,竟然對南陵這個油鹽不進,對誰都不假以辭『色』的四皇子,一顆芳心便這般暗許了。

她坐在司空銘身側,一雙媚眼定定地盯著宮凌俊,嘴角含笑。

宋玲君感覺到一股火熱的視線,厭煩地蹙了蹙眉,抬眼一看,便與司空青鸞的視線交匯在一起,她含笑對他微微點頭,宮凌俊不悅地一蹙眉頭,別開眼仰頭將酒盞裡的酒一飲而盡。

這一幕,恰好落在剛進門落座的司空煜與坐在司空青鸞身側的司空銘眼中,二人均眉頭一蹙,司空煜是擔心宮凌俊會站在司空銘一側,司空銘卻是因為看懂了宮凌俊眼中的不耐和反感。

他看看司空煜,起身笑道“太子皇兄與四皇子和睿小王爺出去良久,難道是有要緊事,是我們這些人所不能知的?”,說著,看向一旁坐著的司空晉等人,三人見狀,附和起來。

宮凌俊又嫌惡地蹙了蹙眉,卻是一眼不發,司空煜一樣,只是坐著,笑看著司空銘,如此,讓他誤會了也好,若真有宮凌睿與宮凌俊相助,司空銘如何也會收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