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追風趕車到了兵部尚書府,沐清淺氣呼呼的下車。

辛氏早已帶人等在門口,見沐清淺下車,急匆匆迎上去,扯住她的手,眼淚便湧了出來,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沐清淺握著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又拍了拍,斜睨了追風一眼,“娘,我們進去再說!”

辛氏看看追風,明白過來,點頭,與沐清淺一併向府門走去,心中卻是萬千思慮,宮凌睿這是何意思,若說羞辱,他既然不承認沐清淺小王妃的身份,一個妾室,他卻備了整四車回門禮,若說他對沐清淺還有些“情分”,卻在大婚當日給了那般難看,甚至今日回門也不曾出現。

進了門,辛氏迫不及待地扯住沐清淺的手問道“淺兒,你這幾日……”

話還沒說完,沐清淺哇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住辛氏,抽抽噎噎,淚流不止。

辛氏問到嘴邊的話又盡數吞了回去,淺兒不是一個輕易落淚的人,必定是在君親王府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也不勸解,之讓她撲在自己懷中哭。

沐清淺哭夠了,抽抽噎噎地從辛氏懷中退了出來,一雙眼睛紅的像桃子。

辛氏讓人端了盆清水來,親自為她洗漱,也不多問一句,讓廚房備了飯食,等沐清淺吃過,才試探地扯住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

沐清淺扯出一抹笑“娘莫要擔心,女兒無事!”

辛氏不知說什麼,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早知如此,沐成林早已將猜測與她說了,早知是此結果,他們當初如何也不會讓沐清淺裝病的,如今,卻是啞巴吃黃連。

沐清淺輕輕拍了拍辛氏的手背,笑道“娘不必擔心,女兒在王府過的還好,他雖不認這門親事,但是皇上賜婚的聖旨在,容不得他為所欲為!”

“只是~他待你不好,讓為娘如何放心!”辛氏又嘆了一聲。

“大婚之後他不曾回府,今日回門,只有他身邊的貼身護衛前來送女兒回門,如此也好,樂得清靜!”沐清淺嘴硬道,神『色』卻是鬱郁。

辛氏看著她,也不知如何開口,只是在心中不斷嘆氣,心疼女兒。

沐清淺在兵部尚書府一直待到黃昏,用過晚膳,才出門。

追風靠在扯上假寐著,聽到腳步聲,雙目如鷹一般看了過去,清冷地跳下馬車,讓到了一旁。

回王府的路上,追風將馬車趕得飛快,沐清淺與丫頭婆子在車裡晃得頭眼昏花,面『色』煞白。

服侍在她身側的小丫頭終於忍不住,不就是一個與他們一樣,伺候人的奴才嗎,小姐如何也是皇上聖旨賜婚,何時輪到一個奴才這般放肆?

小丫頭一把扯開車簾,大吼道“我說,你會不會趕車,將我家小姐搖暈了過去,你擔待的起嗎?”

追風不語。

“我說你是啞巴嗎,還是說你耳朵不好使,聽不到我說話嗎?我說讓你慢一點,我家小姐受不住!”

追風依舊不言語,掄著馬韁,又抽了一下,車子又快了些。

“我說讓你慢一點!”婢女忍無可忍,從車廂裡爬出來,雙手去奪追風手中的馬韁。

追風並不閃躲,等婢女奪走手中的馬韁,他勾唇一笑“既然姑娘會趕車,便有勞姑娘,將沐姨娘完好送到王府!”,說話間,已經輕功從車上起身。

“哎……”婢女開口,卻還來不及說話,追風早已身子一閃,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