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俊終究未醒來,但是十八為他制了特有的解酒『藥』,最遲三四日也便醒了,但是靖軒帝派人縷縷來宣他進宮,宮凌俊本就不得帝寵,總不能將實情相告,說他喝了三月飄香大醉不醒?

想來想去,只能說謊,宮凌俊病了,病得很重,但是三月飄香的濃郁之氣,一時間無法散開,該如何是好?

最後,十八讓曉風暗月將剩下的兩壇酒盡數倒進了宮凌俊臥房前的梅園裡。

這一日,靖軒帝直接派了田中進府宣宮凌俊,一緊府門,便傳來淡淡的酒香,越是往裡,越是濃郁。

田中皺了皺鼻子,卻是貪婪地聞著酒香,三月飄香,他喝過,還是靖軒帝賞賜的一杯,甘醇卻不澀烈,入口纏綿,可稱瓊漿玉『露』。

“三月飄香,四皇子真是愜意!”田中笑著開口。

曉風暗自翻翻白眼,這宦官~“我家主子臥病在床,怎麼還會貪杯,不過是梅園裡傳來的酒香而已!”,她道。

田中一怔,“哦?梅園裡傳來的?看來今日四皇子有客人!”

“是酒梅!”曉風道“四皇子從民間聽聞了一個偏方,說用酒灌梅,開出的梅花會混合著酒香,倒是再用梅花煮酒,比一般的梅花煮酒,可是甘醇美味的多!”

田中又是一愣,真是奇聞了。

“不知四皇子這兩日身子如何,老奴奉皇上之命前來看看,皇上近日也是纏綿病榻,這朝堂不能沒有主事之人!”田中話鋒一轉,開口道。

曉風暗自低咒了一句老狐狸,卻面上不動聲『色』,明眼人誰看不出來皇上派了他來,是探虛實的,好在十八早就交代過了。

曉風一邊在心中暗自腹誹著,又讚歎十八一番,開口道“這兩日好些了,太醫說不出意外,明後日便醒了!”

田中點頭“四皇子,患的事什麼病?如何來勢兇猛,老奴聽聞,是猛然昏倒在地了?”

曉風不耐道“病來如山倒,我家主子是這些日子過度勞累了,從太子生辰夜宴開始,襄南城大事小事不斷,四皇子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一臉兩三日粒米不進,七八日晝夜不歇也是常有之事,饒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田中聽曉風是話音不對,忙賠笑點頭“是是是,姑娘所言極是,老聽聞四皇子突然生病臥床不起,皇上擔心的緊,奴也是問的清楚些,好回宮稟報皇上!”

二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宮凌俊臥房門口,暗月開了門,十八背身坐在床邊,宮凌俊雙目緊閉躺在床上。

屋內的酒氣還是有,不過有門前梅園的濃郁酒氣,田中只當是從梅園飄進的酒香。

十八始終不曾轉身,只是手中拿著一塊帕子,不時替宮凌俊擦擦臉喝手,為了做戲『逼』真,曉風按照十八的吩咐,端了一碗蜂蜜水,十八一勺一勺喂進了宮凌俊口中。

田中只見十八手中『藥』碗裡的『藥』不似平日所見,是黑乎乎的中『藥』,有些詫異,卻也並未開口問,後十八又灌了一碗『藥』給宮凌俊,是真正的『藥』,不過效果是用來解酒的,田中這才安心離去。

宮凌俊醉了五日,十八照顧了五日,到第五日傍晚時分,宮凌俊悠悠轉醒,十八趴在一旁睡著了。

在床上睡了幾日,手腳有些僵,頭也有些昏,宮凌俊本想輕輕起身,卻還是跌了回去,砸的床咚一聲,將十八嚇醒了。

十八偏了偏腦袋看著他,又氣又好笑,開口道“莫要掙扎,這三月飄香不勝酒力之人一醉便是三月之久,還好你有武功傍身,加之這幾日給你灌了解酒『藥』,你你雖然醒了,身子骨還是軟乏的!”

宮凌俊點頭,靠坐在了床上,看著十八,“給我倒杯水吧!”

十八好笑,起身去倒水,笑道“沒想到我們的四皇子也有舉杯澆愁的時候!”

宮凌俊坐在床上,緊閉雙目,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