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睿抱著十八輕功而行,跑的很快,看著她虛弱慘白的臉,他心口一滯。

“放我下來!”十八扯了扯他的袖口,聽她的聲音,傷勢似乎並沒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宮凌俊蹙眉,腳下不停,面『色』卻又沉了幾分。

“我說~放我下來!”十八又道,說完,緊接著咳嗽了幾聲,嘴角溢位血跡,她抬手擦掉血跡,苦笑一聲,這些時日,還真是大傷不減,小傷不斷呢。

宮凌俊面『色』更是陰沉,本就因著她與宮凌睿聯合起來玩金蟬脫殼而鬱卒,如今看她,便想到自從刑部大牢失火之後,他每次見她,她都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氣息奄奄,他心中更是怒意翻滾。

十八又要開口說什麼,宮凌俊低頭狠狠瞪著她,卻依舊行路,冷喝一聲“閉嘴!”

十八真的閉上了嘴,她知道,一旦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憑藉他的聰慧,再想要在他面前矇混,簡直是異想天開。

想了想,她輕笑一聲,“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吧!”

宮凌俊低頭看看她,面『色』清寒,透著隱忍的怒意,沒有回答,他猶記得當初在刑部大牢,他去看她,她當時被宮凌睿用了刑,綁在架子上,幾乎是懸掛起來的,她當時對他說什麼?對,她說她冷,他便給她溫暖,就那樣抱著她。

當時明明是她說冷,他在給她溫暖,但是他卻覺得,好像是她在給他溫暖,二十餘載,那一刻,他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在被她潛移默化影響的溫軟了些之後,抱著她的那一刻,他覺得在從她身上汲取溫暖。

也是在那一刻,他確定了自己的心,原來他早就對這個那時滿口胡話,嬉皮笑臉,步步為營,處處算計的女子,動了心。

但是之後呢?她竟然死了,就那樣,與那人一樣嗎,葬身火海之中。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可是關心則『亂』,才沒有覺察出,那被燒焦了的屍體,並非是她。

對啊,聰明如她,又如何會那般容易死去。

之後他一直找,一直尋,也一直查,曾也一度將目光放在宮凌睿身邊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上,這太過巧合,她剛死,宮凌睿在香環山的別院,就冒出一美貌女子。

他知道她易容,所以才將目標定在她身上。

但是當在香環山別院第一眼看見她,坐在宮凌睿的腿上,窩在宮凌睿的懷中時,他雖尚有疑慮,卻心中疑慮著,她一人多面,卻唯獨沒有風塵女子的這一面,也絕不會有,是以,他漸漸否定了。

但是宮凌睿帶她同往臨安城的事傳到了他耳中,她在破廟中大展身手在宮凌睿眼皮子底下逃跑一事,他也清楚,他這才又起了疑心,便藉著要外出尋宮凌軒的由頭,想靖軒帝請示前往臨安城。

在臨安城,他便確定了她的身份,才讓曉風暗月暗中探查,今夜,他當著她的面識破了她,她便也不裝模作樣了嗎?

想著這些,宮凌俊只覺心中怒意翻滾,是以,抱著十八的雙臂不覺收緊再收緊。

十八隻覺自己要被她勒斷了一般,皺眉哼了一聲,卻未扯回他的思緒,他神思依舊遊離在外。

“疼!”十八出聲叫喚,抬眸偷偷瞄了他一眼。

宮凌俊這才收回思緒,低頭冷冷掃了她一眼,隨口吐出兩個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