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本來身子虛軟,但是為了應付宮凌俊,打消他心中疑慮,她硬是卯著渾身解數支撐著出了門。

她知道他們一直注意著自己,是以,一直到拐角,才稍微鬆懈下來。

十八長舒一口氣,順著牆壁軟軟地癱坐在地上,面『色』早已慘白,額頭兩鬢都是汗。

“姑娘!”逐月輕輕飄落在十八身邊。

十八仰頭看她,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方才在屋內多虧你提醒,不然我連這別院的廚房所在尚不知,便『露』餡了!”

逐月蹲身扶起十八“小王爺吩咐過,讓我照顧姑娘!”

“多謝了!”十八扯出一抹笑“恐怕接下來的事,還得勞煩你!”,她如今走幾步路尚且滿頭大汗,渾身無力,哪裡有力氣做宮凌俊所說的那些膳食。

逐月扁扁嘴“若是殺人放火,隨便姑娘差遣,但是做菜,我還真不會!”,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沒你想的那般難,我在一旁教你,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便可!”

逐月抿唇,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誰讓小王爺下了令呢。

她衝一旁招招手,便有兩個人瑞了一帶輪的推車來,十八不客氣地坐上去,道了謝,逐月便推著她往廚房而去。

“你與追風在此,四皇子和小侯爺,大公子追來,曉風暗月他們沒一起隨著?”十八坐在推車上,問逐月。

逐月『性』格開朗,笑笑道“宮凌權被禁身他京城別院,卻不安分地想傳書臨安搬救兵,被四皇子攔了下來,曉風暗月他們去守著宮凌權了!”

“最近發生的事,多數事關太子府與四皇子,皇上便將所有事情交由四皇子與小王爺了,太子也被詔回京了。”

“如今是用人之際,四皇子只能抓著小侯爺與大公子為他出力了,想必小侯爺與大公子身邊的人,也與曉風暗月一併去暗守宮凌權了!”

十八點點頭,事關宮凌俊,靖軒帝將所有事務交由他,想必一方面是試探,一方面是制衡,若事情真是宮凌俊的手筆,靖軒帝此舉,恰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皇上一向不喜四皇子,嫌惡了他二十餘年,除卻當年他大敗昌吉與坤黎,皇上將六部中的刑部,禮部和戶部三部給他之外,卻從來忌憚他手中有實權,如今卻將所有事都交給他,真是搞不懂皇上用意何在!”逐月推著十八,不解得碎碎念著,偶爾搖搖頭。

十八一笑,還能為何,當然是從容月兒那錦盒中看到了些有用的東西,才大大改觀了,但饒是如此,本身就疑心甚重的靖軒帝,也不可能因為錦盒裡那幾張來往書信便對宮凌俊改觀,多年的忌憚與嫌惡,不是一朝便改變的,而且宮凌俊自身的本事,就算沒有當年的事,也足夠靖軒帝對這個兒子多有忌憚與防備的。

“你說四皇子戰敗昌吉與坤黎,皇上將刑捕,戶部與禮部交給了他?”十八側首問逐月。

“嗯,眾所周知,當時還賜給四皇子萬兩黃金與一千府衛,不過被四皇子拒絕了,他開口與皇上要了一空白聖旨!”逐月似說書一般說著,突然瞪大雙目,驚訝道“當時此事傳的南陵乃至整個天下人人皆知,你竟不知?”

十八一笑,她自然知道,只是如今再聽到,卻覺疑慮。

宮凌俊大敗昌吉與坤黎,賞賜黃金與府衛沒有什麼不妥,但是憑藉靖軒帝對他的忌憚,為何會將六部中的三部給他統領?

將六部中的三部給宮凌俊,用意何在?十八眯眼。

“但是四皇子似乎對權利並不看重,他雖統領三部,卻是事不關己之態,直到最近,因為事情諸多,皇上又下了令,他才往刑部走動多一些,要是平日,他從不踏足三部的!”逐月又道。

從不踏足三部?十八眉目蹙的更緊,是故意為之?因為知道這中有詐?靖軒帝看似封賞了他,或許其中便有陷阱等著他跳,好將他徹底打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