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醒來,天『色』已經大亮,因為體內餘毒導致傷勢嚴重,經過一夜折騰,她腦中隱約記得宮凌睿為她祛毒,但是之後她似乎昏睡了過去,如今睜眼,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

十八一翻身,扯動了腿部的傷勢,她疼的皺了皺眉。

“醒了?”

一聲帶著虛弱的男音,十八腦子一個激靈,身子僵硬不動了。

宮凌睿動了動被她枕著的胳膊“麻了!”他又道。

十八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敢有動作,難道,昨夜他睡在了這裡,與她同床共枕了?十八不敢轉身,明知道身後有人躺著。

宮凌睿盯著她朝給自己的後腦勺,嘴角微微勾起,感覺到她身體僵硬著,屏著呼吸,他突然有一種想要逗弄她的壞心思。

“怎麼,爺當了你一夜的枕頭,如今胳膊都麻了,你便這般不知好歹?”他嘴角掛著揶揄的笑,說話卻還是以往的邪肆。

十八抽了抽嘴角,身子往裡挪了挪,卻渾身癱軟的厲害,動不了。

宮凌睿長臂一撈,將她撈進懷中,禁錮住。

十八心下一緊張,臉上爬滿了紅暈。

宮凌睿起身,順帶著將十八帶起。

為她祛了一夜的毒,功力耗損不少,此時的宮凌睿,身子也有些虛軟,又因為起身起的太猛,頭腦一陣眩暈,眼前一黑,又重新跌了回去,十八也順著他的力氣,兩人一前一後,又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跌躺在床上。

“你怎麼樣?”十八扯了扯宮凌睿攬著自己的那隻手,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虛弱。

宮凌睿輕笑一聲“許是昨晚被你折騰的厲害,這會兒有些恍惚,體力不支了!”

聞言,十八面上褪去的紅暈再次浮現,卻沒有反駁他,她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替你把把脈!”她說著,扯過宮凌睿的胳膊,認真把脈。

屋內一時靜的落針可聞,宮凌睿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眯眼躺著,任十八為自己把脈,他是真的疲累了。

十八慢慢鬆開他的手腕,抿了抿唇,良久,才開口道“為什麼?”

宮凌睿睜開了雙眼,看著她,雖只是一個後背。

“為什麼要救我?”十八又問。

宮凌睿輕笑一聲,攬著她翻身,二人平躺在床上,十八還枕著他的胳膊。

宮凌睿偏頭看看她,很是認真地說道“因為捨不得你死!”

十八手下一緊,柳眉微微蹙起,粉唇抿的更緊。

良久,她才開口道“雖做好了死的準備,但是我卻沒想死,該死的人尚未死,我要死,也不能死在他們前面!”

宮凌睿眸光微微一蹙。

“你算準了我會救你?”他問。

十八搖頭,笑了笑“並未,我是想著,起碼四皇子或者尚文公子會出手相救於我!”

宮凌睿扭頭看她。

“但是入刑部大牢之後,你親自動手對我用刑,雖痛,我卻感覺得到,你下手是用了巧力,造成看似很嚴重,卻不傷筋骨的傷勢,讓人誤以為我被廢了雙腿,我便覺,小王爺定會出手相救!”

“你還真不客氣!”宮凌睿失笑。

“所以在我面前與他上演了一出苦情戲?”他問。

十八一笑,知道他說的是宮凌俊,當晚宮凌俊去牢內看她時,她說冷,讓他抱了自己。

“小王爺與四皇子從來都是心『性』不定,沒有把握的事,我為何要賭呢!”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