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棉似是嚇傻了,手中託著玉佩,驚訝地看著十八。

“愛妃怎麼了?何事驚慌?”宮凌軒到沐清棉身邊時,見她面『色』煞白,微微蹙眉,將人攬進懷中。

沐清棉這才緩過神來,雙手哆嗦著,將玉佩遞與宮凌軒,吞嚥一下,才顫著聲音開口“殿下!”

宮凌軒低頭一看,鏤空篆刻紫玉映入眼簾,他當即眉心緊擰,看著沐清棉“此物,你從何而來?”

“不是妾身,是,是,是她!”沐清棉眼中噙淚,似乎對宮凌軒方才的質問很委屈,“方才紫蘇不小心潑了這位姑娘一身水,賠禮之後讓她去換洗淨裝,二人你推我搡之下,她懷中便掉落這塊玉佩!”

“殿下,這玉佩,不是左丞相府尚文公子的貼身玉佩嗎,這之上的鏤空篆‘墨含’,是聽聞是他出生時,左丞相專門找修禪大師刻上去的!”

宮凌軒點頭“確有此事!”

“此物既然是大公子貼身之物,又如何會在她手中?”

終於到正題了?十八心中嗤笑,這皇家的女人,還真一個一個是戲精,不去戲班子甩大袖,吊嗓子,真是屈才了。

不過……看來林微晚身邊的人,並非都是忠心於她的。

沐清棉話落,宮凌軒接過她手中玉佩,看向十八,當即沉目“是你?!”

“殿下識得她?”

十八差些憋出內傷,這賣傻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了,若非不知道她是誰,又何必辛辛苦苦演這一出,又是裝驚訝,又是扮柔弱可憐的!

“原是母妃宮中一打理花草的婢女,因會些醫術針法,被太子妃要了來,在她身邊!”宮凌軒看著十八,很耐心地解釋給沐清棉。

“難怪看著面生,原來是新進府的!”沐清棉軟綿綿靠在宮凌軒懷中,抬手『揉』了『揉』額頭“妾身方才因為那玉佩,一時受驚,此時心中還七上八下!”

“不是妾身挑撥,太子妃姐姐也該管管身邊的人,若此事傳出去,傳到皇上耳中,一個打理花草的婢女,手中握著左丞相家大公子的貼身玉佩,讓人如何詬病?”

“說她欽慕大公子尚是輕的,若牽連了太子妃姐姐,那便是給殿下臉上抹黑!”

“再者,七公主心慕尚文公子,若此事被七公主聽了去,再鬧到太后跟前,毀了大公子的名聲,就連殿下和太子府的名聲,貴妃娘娘的名聲,也會被盡數毀了!”

“妾身最擔心的,是……是,是她這玉佩,是從何而來,一個婢女,如何也入不得南陵四公子的眼,何況,尚文公子還是個從來不近女『色』之人!”

“她之前是貴妃娘娘的人,如今又被太子妃姐姐要了來,豈非讓有心之人多想?到時候太子妃與左丞相家大公子藉著一婢女暗度陳倉的汙言穢語,會傷了太子殿下!”

想的真周到,不愧是個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十八心中翻白眼。

宮凌軒只是聽著沐清棉一番善解人意,為他人著想的論斷,也未說一句話,只是在她說最後一句話時,十八清楚地看見,他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

不會真以為林微晚與尚文有什麼吧?十八心中思忖,看來這沐清棉的話,在宮凌軒跟前,很有分量。

等沐清棉說完,宮凌軒低頭看看懷中的人,溫聲道“你受驚不小,我讓人送你回去好好休養,剩下的事,交給我,嗯?”

沐清棉乖巧地點點頭,伸手給婢女。

“傳太醫來看看!”宮凌軒衝婢女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