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田中無顧殿內滿座之人,衝進殿門,衝到階前,噗通一聲跪地,因為跑的太過急切,跪地之手還向前滑行一截,膝蓋磕在了階上。

殿內一時安靜出奇,所有人,似是被封了『穴』道,僵木了。有人手持酒盞而,有人滿面笑意,有人彎腰躬身,形態各異。

坐在上首的靖軒帝皺了皺眉,看著田中,臉『色』漸沉,送了挽著容月兒的手。

皇后也一臉驚訝,看看田中,再看看靖軒帝,而容月兒,卻目光隨著後田中進殿,卻也神『色』慌張,腳步匆匆的玉桂,微微沉眉。

只見玉桂面『色』泛白,欲言又止,只是迎著容月兒的目光,四目相對,蹙眉微微搖了搖頭。

“你從八歲便隨在朕身邊,所學的禮數盡數餵狗了?”靖軒帝怒視著階前跪著的田中沉聲道。

田中是他身邊的人,在某些時候,言行代表著他,很多時候,他不願開口,不願動手的事,特別是犯自己忌諱之事,無論是皇子公主,還是前庭的文武百官,亦或者後庭的妃嬪們,也是看著他的神『色』動作,便知道該如何行事。

但是今日,他卻當著著滿朝重臣和自己的皇子,後宮妃嬪,慌張失態至此,他焉能不怒,何況,事及太子。

“你若今日給朕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朕現在就要了你的腦袋!”

“皇上!”田中叩首,聲帶顫音。

“說!”不容置喙。

田中不知該如何開口,誰知不過是奉命去看顧醉酒的太子,為何就看到了那不該的,還是,還是……哎,他心中長嘆一聲,恐怕自己真要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開口,只會身首異處的更早罷了。

想到此處,田中俯身一叩首,帶著哭音道“皇上,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他,他~”

吞吞吐吐半晌,田中實在說不出口,索『性』又是一叩首,頭搶地不起道“皇上,奴才不敢說,您……您還是雖奴才親自去看看吧!”

聞言,靖軒帝面『色』更沉了,整個殿內充斥著怒火滔天前的緊張,人人自危,都做好了承受天子之怒的準備。

“太子如何?”聽到此處的容月兒坐不住了,起身撲到田中面前,雙手掐住他的肩膀,顫著聲音“太子怎麼了,你說太子怎麼了。”

“娘娘!”田中快要哭了,他要如何說出口啊?

容月兒卻似是失智一般,只是問這一句“太子如何了?”

坐在一旁,以林微晚為首的太子府眾人,雖心中著急,卻不敢造次,雖與容月兒多有不和,但此時她卻只能做一個好兒媳,她扶著腰身,上前扶起容月兒,輕聲細語地安慰著,目光卻不離田中。

“你難道沒聽見?貴妃娘娘在問你話呢!”她也好奇,宮凌軒到底出了什麼事,至於讓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如此失態?

其餘幾個妃子見容月兒慌張失措,心中喜不自勝,頗有落井下石之『色』,只等著從田中聽到什麼禍事,禍及太子。

正在此時,皇后起身“皇上,臣妾突然想起來,近幾日鳳鸞宮的月見草,如今夜深,花開的正盛,臣妾想請諸位夫人同去觀賞!”

靖軒帝知道皇后的用意,從來女人的嘴,男人的腿,是很難管住的,看田中的神『色』,必不是什麼好事。

他讚賞地衝皇后點點頭,衝殿內的女眷們開口“皇后宮中的花草,是出了名的好,你等今夜有眼福!”

在坐的女人,無一蠢笨,靖軒帝親自開口,無人敢違,是以,女眷們紛紛說著“叨擾皇后娘娘了!”“謝過娘娘!”等客套之詞,紛紛起了身。

皇后笑著對眾人點點頭,不見繆傾聽和宮凌玉起身,開口道“傾婷,小七,你們隨我去,幫忙招待諸位夫人!”

繆傾婷與宮凌玉嘟著粉唇,雖不願,卻還是無奈。

“表哥不在,我也不想參加這什麼勞什子生辰夜宴,與一眾臭男人坐著大眼瞪小眼!”

“就是,早知道四哥和睿哥哥不來,我也不想待著,真悶,無趣的很!”

二人悄聲嘟囔著起了身,磨蹭到了皇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