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到後山時,卻見兩道身影混打在一起,一道水天之『色』的青藍,一道墨『色』之上刺金曼陀羅。

不難看出,二人正是宮凌俊與宮凌睿,他二人為何會大打出手?疑慮之間,十八隱在半枝蓮之間,環抱雙臂看著二人。

觀察久了,才看清楚,他們不是平時在珺親王府玉蘭院的切磋,而是實打實地打架,只是宮凌睿只攻不守,宮凌俊只守不攻,一個出手狠辣,招招切中要害,一個反應迅速,勢勢閃躲靈敏。

“砰,砰”兩聲,夾雜著兩聲悶哼,二人周邊一圈半枝蓮被毀了七八,宮凌俊受了宮凌睿一掌,同時給了他一腳,二人分開,宮凌睿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白,後退數步之後站定,當即嘔了一口血。

十八看了看,並未等到要等的人,自喃喃道“難道已經被臨安師兄和十七引開了?”,話畢,轉身離去。

十八前腳剛離開,宮凌俊緩步至了宮凌睿身邊,拿出錦帕遞給他“可是我出手重了?”

宮凌睿看著十八離開的方向,接過錦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頭道“無論是她還是福祿,都不是常人,若不『逼』真,如何讓他們信服!”

“你確定她與那人有關係?”他又挑眉問宮凌俊。

“看看便知”宮凌俊說著,已經抬步隨著十八而去。

宮凌睿無奈搖頭,緊步跟了去,只是二人方離開,臨安一身水墨丹青『色』錦袍從花林間走出,身邊是方才“離開”的十八。

“他已然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臨安看著前方二人離開的身影說道。

十八向前邁了兩步,同樣看著前方“從我女扮男裝,賣身為奴開始,他便已經懷疑我了!”

“十七可以嗎?”臨安看著十八又問。

“一時間,他們是分不出來的!”十八道,隨即看著臨安挑眉而笑“師兄難道忘了,咱們在門中學的最多的,便是修容,扮做另一人,十七扮我,雖神形具不如逍遙似我,但可信,而且,只是一時,以假『亂』真,足以!”

“十八,你~真要這麼做?師父若是知道,定不會輕饒,下山一年,你三番五次不遵師令,我怕”

“臨安師兄!”十八打斷臨安的話“我說過,若放棄這次機會,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哪怕事後師父如何懲罰,我也認!”她看著臨安,微微蹙眉。

“只是,連累師兄受罰,我”

“十八,我早就說過,雖你不願告訴我其中隱情,但是隻要是你的決定,我便傾盡所能幫你,你與我,不必如此見外!”

臨安打斷十八的話,拍了拍她的肩膀“記著,何時都有我,無論何時,只要你轉身,我都在你身後,至於你所說的秘辛,我不會打聽,我所作所為,與你一樣,也是出於本心,我既勸不住你,你也不必勸我,嗯?”

十八抿了抿唇,心中還是不願將臨安扯進自己的恩怨糾葛之中,但是如今他將話說到這份上,若再三拒絕他的好意,著實有些不識好歹,雖然她清楚,臨安從來都不會用這四個字來評定她,她心中長嘆一口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何況,如今自己是真的需要幫手,而臨安,是最好的選擇。

想著這些,她衝臨安扯出一抹笑,點了點頭“謝謝師兄!”

“我說過,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臨安笑如春風,『揉』了『揉』十八的青絲。

“接下來該如何?”他問。

“逍遙若是知道我們利用她引開宮凌軒,定不會與我善罷甘休!”十八笑答。

臨安聽著,失笑道“恐怕更讓她嘔火的,是你讓我騙她穿了那一身她生平最厭惡的鵝黃『色』衣裙,最糟糕的,還是那衣裙上又有她最厭惡的白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