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玉媚兒的大還丹,但畢竟『藥』效不是立竿見影,是以,臨安和十七以及玉照,在受了玉媚兒吩咐後,即刻啟程下山。

“記著,此去若不能成功……”玉媚兒在三人臨走時與他們一同行至山門,語氣甚是凝重,聽似是稀鬆平常的發號施令,卻滿含警告。

臨安一直微微頷首,聽到這話時,不禁微微蹙眉,心中冷嗤,不能成功,難道成仁嗎?

“若不成功”玉媚兒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臨安,道“若不成功,所有人之過,十八一人承擔,她替你們承擔所有的懲罰!”

臨安驚訝地抬頭看著玉媚兒,師父這是『逼』迫他嗎,明知道此次的任務很難,若只殺個人,也並不是多大的問題,問題就在於,要殺的這個人,是當今聖上的胞兄,前提還是要得到他手中的東西,而且要在戒備森嚴的皇宮,太子的生辰宴上動手。

成功的把握多大,一向對所有事不放在心上的臨安,心中緊了緊,師父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性』,有可能,他們五人都不會全身而退,她如此說,不過是拿十八『逼』迫他,不準再像以往,隨著十八的『性』子。

見臨安之狀,玉媚兒緊盯著他,開口道“可是明白了?”。

很好,臨安此時的表情,出賣了他,只有事關十八,他這個從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徒弟,才會心神大『亂』,而此次她不需要臨安對十八遷就,相反,是要『逼』迫她,若不想十八冰針穿骨,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水牢,臨安定會按照她所想去行動。

“弟子……明白!”臨安咬牙應聲。

考慮到臨安的傷勢,玉媚兒並沒有讓他們騎馬,而是乘坐馬車。

剛開始臨安並未拒絕,只是下了山之後,臨安知道已經在幽冥宮的視線範圍之外,他又擔心十八,是以,重金從過往商販手中買了一匹雖不是寶馬,卻也算得上的良駒。

玉照一直痛恨臨安,本想在途中對臨安下黑手,但是十七一雙眼睛時刻似鷹眸一般銳利地盯著,他便作罷。

十八當初出宮見過逍遙之後,便再未出宮,一直等著臨安的訊息,也久久不至,只是她出宮五日後,逍遙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每日出宮採辦的一公公將玉媚兒的手書傳到了她手中。

十八收到手書時,有些詫異,很顯然,那一塊雪白的錦帕,被人動過,但是幽冥宮特製的『藥』水,一般人是解不開的。

十八嗤笑一聲,不慌不忙地朝著茶碗裡吐了口口水,又從屋外的花園裡摘了幾片不起眼的葉子,搓『揉』之下,將綠『色』汁『液』滴進茶碗,將白錦搓成一團,浸入茶碗。

讀完手書,十八又是一聲笑,卻目含涼意,一揮手,手中的白錦瞬間化作粉末。

在當日收到玉媚兒手書時,十八就知道,臨安之所以遲遲不來,定是受自己牽累了,而玉媚兒的手書,恰好確定了她心中所想。

距離當初出宮已經多日,次日就是宮凌軒的生辰了,臨安還是沒有下山……

十八不禁皺起了眉頭,若臨安不在,她做什麼都有些受掣肘,暫且不說已經盯著她的玉媚兒,宮凌睿和宮凌俊,就是一個窩裡橫的逍遙,從來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特別是在她的事情上。

只是十八不知道,她在這裡擔心,而臨安此時已經在襄南城的城門口了。

“珺親王如今還不能出事,我還沒有找到真相,怎麼能這麼算了!”十八騎坐在門檻上,對著半輪月亮自言自語。

“哎,聽聞”

十八輩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思緒,她輕輕蹙眉,這麼晚了,為何還有人走動,這玉華宮不是過了子夜,除卻守夜的人,不許隨意走動嗎?

又回頭一想,明日是宮凌軒生辰,容月兒大肆準備,估計是趕著時間,不過聽說話宮女的語氣,似乎是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