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再醒來時,繆傾婷坐在他身邊,一起的,還有宮凌俊。

十八蹙了蹙眉,撐著力氣坐起身,虛弱的喚了一聲“小姐!”,又衝宮凌俊扯了一個招牌式比哭還醜的笑。

繆傾婷紅腫著一雙眼,抽了抽鼻子,道“十八,那混賬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如何會中毒?”

十八抿了抿唇,恰好將逍遙打入自己體內已經完全溶解的無處尋蹤跡的冰針,嫁禍給了尚武。

“小姐,他吼了一聲之後,他身邊那個叫千石的,伸手便將您和五小姐打暈了!”

繆傾婷點了點頭,示意十八繼續。

十八看了一眼宮凌俊,繼續道“他說小姐是易容,雖容貌不佳,但是看著小姐脖間的肌膚如凝脂般嬌嫩,本人必定是個美人,所以……所以,就……”

十八的為難,讓繆傾婷漲紅了臉,大家都知道十八沒說的話是什麼,當時沛兒帶人去時,除卻十八之外,小五和傾婷的衣衫被撕扯的不成樣子,暴『露』在外的肩胛處的抓痕,早已說明了一切。

“小的看不過,就撲上去和他拼命,誰知他身邊那個看似斯文的千石,竟然會武功,暗中偷襲了我,剛好尚武伸手去扯小姐的衣裳,便扯在了小的的身上!”

“小的記得,小王爺說過,男人那裡最脆弱,一急之下,就伸手掰了他那裡!”

繆傾婷一張臉紅的似要滴血,宮凌俊低頭將手抵在嘴邊咳了幾聲,很是尷尬。

十八暗扯了扯嘴角。

“那為何尚武帶去的人都倒在地上,無一活口?從當時的情況看來,分明是有高手出手,而且不下兩個!”宮凌俊盯著十八問,眼神滿是懷疑。

“小的被尚武傷了,又被他那手下偷襲中了『藥』,當場就昏過去了,至於其他的,小的一無所知!”十八搖頭。

“是嗎?”宮凌俊難得的面『露』笑意,卻寒氣瘮人。

“是”十八面不改『色』心不跳,點了點頭。

宮凌俊盯著十八的眼睛,點了點頭,不多問了,只是開口道“估計尚武從此不能人道了!”

“活該,讓他再害人!”繆傾婷重重地道。

“容月兒如今恩寵更盛,太子也得聖上愛重,左丞相定不會善罷甘休,保險起見,十八還是儘早進宮去!”

十八並不詫異,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她本就沒想能瞞過宮凌俊和宮凌睿,如今計策成功,自己的目的也達到,她是該恢復女兒身了,難不成,還要以太監的名義進宮,那也不能接近想接近的人。

十八不做聲,低頭似是在想著什麼。

“你也不必解釋什麼,你是女子的事,本就瞞不過我們,剛好現在你恢復女兒身,在宮裡避著,等時機成熟,我再將你撈出來!”

十八抬頭,衝宮凌俊點了點頭,並不詫異他所說,本來她就沒想過要瞞過宮凌俊和宮凌睿。

“既然要恢復女兒身,你這副容貌,是不是也得恢復原貌了?”宮凌俊冷峻地盯著十八問。

十八點了點頭“小的等會兒就收拾!”

“還有,你的真名叫什麼?”

十八眨了眨眼,心中『亂』作一團,面『色』卻很平靜。

宮凌俊本就是心機城府頗深,說不定自己入宮,對自己來說是個巧機的同時,對宮凌俊更是巧機。

十八抿了抿唇,抬頭,宮凌俊眼神深邃地盯著她,充滿探究。

“小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沒有名字,從小被人稱作十八,是以,無名無姓!”

“是嗎?”宮凌俊輕笑一聲,只是兩個字,但是其中懷疑的意味十足,十八不是沒有聽出來。

“既然要入宮,你這名字也不能用了,免得給睿和傾婷,還有我,以至於你入宮之後的主子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煩,你進宮之後,十八就此死了,起碼在你出宮之前,世上再無十八!”

宮凌俊說著,目光不離十八,一直盯著她,讓她躲也不是,不躲更不是,十八被宮凌俊盯的渾身不自在,乖順地點了點頭。

“入宮之後你會有一個新名字,聽睿說你精針織女工,擅琴棋書畫,專詩詞歌賦,此一身之長,堪比帝京官家小姐,富家千金了,讓你做個粗鄙的奴婢,倒是埋沒人才,乾脆就取名晚知,做近身侍候的婢女吧!”

十八乖順地點頭,完全拋掉了之前一身痞子氣和窮丁氣,氣質裡透出一種貴雅,“奴婢多謝四皇子賜名!”,她跪在床上,俯身叩首。

宮凌俊略微滿意地點了點頭,輕“嗯”一聲,算是受了十八的禮。

“尚武如今還昏『迷』不醒,整個太醫署的太醫都候在左丞相家,為免夜長夢多,你現在就去收拾了,等天『色』晚一點,我親自送你進宮!”

繆傾婷一聽十八要儘快被送進宮,撅著嘴甚是不悅,沒有了十八,似乎就沒有了快樂,沒人帶著她去玩,主要是十八太會玩了。但是她又不敢出口駁了宮凌俊的話,只能抿著嘴,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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