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諱的出發沒有多久,一匹快馬從京城之外飛奔進城,沿途驚嚇到了不少的百姓。街上的人們紛紛猜測這又是誰家的公子哥如此放縱,居然膽敢當街縱馬!

這匹快馬沒有辜負眾人心裡的期望,一騎絕塵就往北城的富人區奔去,眨眼之間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深不可測巷子當中。只留下指指點點的人群,議論著。

“首領,北邊的兄弟送來的加急情報!”

桑安面前單膝跪地的正是剛才在京城之中縱馬飛奔的少年,此時正恭恭敬敬的向桑安呈上一封書信。桑安拆開信封,大致掃了一眼,急急的說了一聲:“傳令下去,盯緊了這只商隊,另外想辦法查明白他們車上拉的是什麼!一有進展,馬上彙報!”

“是!”

那少年風風火火的來了,又風風火火的走了,在桑府裡待的時間都不到半刻鐘,卻掀起來了驚濤駭浪。

“什麼!賈諱進境了!他進境來做什麼?!”正在辦公的桑弘聽到桑安的彙報,將手頭的公文放到一邊,站起身來。

“據下面的兄弟彙報,這個賈諱是從北城區出來的,因為行蹤隱藏的太好,直到這賈諱到了草原的商隊之中,我們的兄弟們才發現他!想來是有什麼重要的商品要從我朝運往草原,又怕在半路上被攔截下來,這賈諱就來交保護費了!”桑安說道。

“他賈諱現在可是草原的國師,大單於身邊的第一紅人,在草原之上說一不二的權臣!能夠讓他親自來處理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桑弘皺著眉,說道。

“主人,你說,這個賈諱會不會和京城缺糧一案有關?”桑安說道。

“應該說是,這京城缺糧一案就是這賈諱一手策劃的!”桑弘沉聲說道:“這件事,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販賣糧食賺錢的商人謀利的行為!原本我只是有這個懷疑,現在賈諱都出手了,這就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斷。這是一起經過精心策劃的陰謀!”

“備馬,我要馬上去見皇上!”

何笑行今天算是累壞了,剛剛睡下就被陳光叫醒,然後拖著疲憊的身子怒懟了一番國舅爺。這邊剛應付完太後,回到寢宮還沒有來得及寬衣解帶,陳光就匆匆來彙報,桑弘求見。

桑弘是何笑行單獨任命的臣子,何笑行對桑弘自然是很重視,囑咐過陳光,只要是桑弘求見,必須第一時間通報自己。不過這一會,何笑行略微有些後悔了……

連打了幾個哈欠,看的一邊的陳光都有些於心不忍了,低聲說道:“萬歲爺,要不我讓桑弘先在旁邊候著,等萬歲爺休息一會,再宣召他!”

何笑行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下來,說道:“不可,讓桑弘進來吧!”

陳光轉身出去,對桑弘低聲說道:“桑先生,萬歲爺已經一天一夜沒怎麼休息了,您有事快點彙報!”

桑弘看到何笑行,嚇了一跳。何笑行面容憔悴,雙眼之中帶著掩不住的疲憊,看得出來現在是在強打著精神召見自己。見何笑行這副模樣,桑弘心中有些感動。沒有什麼能比效忠物件的信任更能讓謀臣暖心的事情了,何笑行拖著如此疲憊的身子召見自己,這對他桑弘來說就是莫大的信任!

“桑弘啊,有什麼事情,說!你要是說的慢了,朕可能就睡著了。”何笑行半開玩笑的說道。

“皇上,賈諱入境了!如今還在我朝境內!”桑弘說道。

“賈諱,是誰?”何笑行愣了愣神,問道。

桑弘有些錯愕,他有些驚訝何笑行居然不知道賈諱是誰,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如果不是像自己這樣鑽營政事,現在還知道這個賈諱的人還真不多。皇帝日理萬機,自然是沒有功夫單獨關注某一個單獨的人。桑弘找了一個理由,就說服了自己。

何笑行不知道,陳光卻知道,見何笑行問,陳光也不驚訝,畢竟何笑行經常問一些類似的問題,他已經習慣了:“皇上,這個賈諱,是先朝的一個小官,因為有才華,就招到宮裡來給宗室子弟講課。因為調戲了宮裡的宮女,被先帝爺處以宮刑,流放了。後來查明,這個賈諱是被人誣陷的,那個宮女收了別人的錢,故意誣陷的。因為誣陷的人是宗親中一位重要成員的子弟,交給宗人府簡單懲罰了一下就過去了。先帝爺就將賈諱招了回來,賜予了重金。但是賈諱卻分文不取,只要將那個宗親子弟也處以宮刑。萬歲爺您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後來這賈諱留下一封書信,就逃到了北面的草原之上。不知道怎麼的,一來二去成為了草原單於身邊的紅人,專門跟我們大平作對!”

何笑行聽完陳光的話,已經知道這個賈諱是怎麼一號人物了。桑弘趁機將桑安向自己彙報的事情添上自己的推測和猜想,一五一十的都彙報給了何笑行。

“按照你的推測,這京城缺糧一案,就是政委賈國師一手策劃的嘍!”何笑行聽完桑弘的話,開口說道。

“是的,皇上!這賈諱一向嫉恨我朝,臣懷疑賈諱想要鼓動草原的大單於,趁我朝缺糧的時候,對我們發動攻擊!”桑弘說道。

“能確認這個賈諱的商隊運送的是什麼嗎?”何笑行問道。

“皇上,目前還不確定,但是臣猜測,十有八九,是鐵!”桑弘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