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朝大路中間看過去,差點嚇一跳。

人還往牆根上更靠近了些。

只見那大路上不再是平整的馬路而是變成了像是一團團烏黑的氣遮擋的海一般,那些黑色的氣像是一層層的波浪一般不時的朝路兩邊擴散然後又收回去。

一層一層的盪開的全是那些黑色的氣浪。

羅伍都緊張的結巴了,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踩到虛的地方,踩的是那些氣上面。

“那,那些黑色的是什麼?”

“那裡是冥淵”。

“冥淵是什麼?”

蘇茉沒有再解釋給他知道。

羅伍緊張的盯著那原是大馬路中間的地方,只見那裡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沒看清,似乎有不斷的人影從那裡走上來然後又消失,再走上來。

“你等一下讓那死去的老人走到路的中間,自然是會有接走”。

“你只記得他說什麼你都不要應承就好”。

兩人到了仙鶴章家的外面。

蘇茉在牆角站著,蘇茉囑咐他道。

“你,茉茉,你這這是讓我,我去,做,做什麼?”

蘇茉指著仙鶴章那個掉了漆色的小門外,“你去幫我把那棵海棠樹拔下來”。

今夜是那仙鶴章父親應該出他們這家門的時候了,沒有陰魂在院子裡,這裡的困局就不能為院子裡的大樹再吸收那些古玩裡的靈氣了。

也是要枯萎的,所以蘇茉決定在它還沒枯萎死掉之前把它移栽走。

正是因為今夜是仙鶴章父親應該離魂的日子,所以他們這些親人們都是睡的最熟的時候。

只是在院子外面,根本就不會驚動屋裡的人。

但是那個就不一定了。

羅伍聽到蘇茉的話輕鬆了不少。

原來是拔棵小樹,這個簡單。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幫蘇茉把小樹拔走,然後快速離開這裡。

“我剛才告訴你的話你要記得”。

蘇茉站在這邊,對著剛要離開去拔小樹的羅伍不放心的又說了一遍。

羅伍看到那院門口那些黑氣的波浪幾乎都不會波及到,沿著水泥的臺階往海棠樹去。

他用了下力,海棠樹下的土有些鬆動了。

又用力的拔了下。

這時身邊忽然有個老人的聲音:“你這樣拔是沒用的,你怎麼不帶把鏟子過來”。

羅伍全身的汗毛忽然炸楞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不能動了。

手上的動作不知道該怎麼做。

旁邊的老人似乎是比他還要奇怪眼前的事情。

“你怎麼拔我們家的這棵樹,不過這麼些年我也沒見開過花,你要拔走就拔走吧,這小樹長的也醜,我看著也不喜歡,老早就想剷掉的,我那兒媳婦不願意,說是什麼它自己冒出來長在家門口自有長在這的道理。”

“那你今天來拔走也自有拔走的道理”。

“這回我看我那兒媳婦還怎麼說”。

羅伍剛才緊張的都沒有喘氣,現在聽著這老頭現在還在和兒媳婦置氣,忽然覺得很有生活氣息,一下不那麼緊張了,長大了嘴想大口呼氣。

忽然想到蘇茉的話,慢慢的撥出一口氣,又緩緩的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