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颯不顧心底的慌亂,抓著他的手,猛地用力拉開,反手掐在了他的喉間,看著他臉漲得青紫。

咬著牙道:“把他還給我!”

他忽然勾起唇,笑得邪肆又惡劣:“夢總會醒的。”

她手下用力,結果面前的人又換了副表情,難過地望著她,眼神溼漉漉的,“颯颯…”

她下意識鬆手。

卻被他拽著手腕甩了出去。

失重落空。

陳星颯猛地在床上蹬了下,陡然睜開了雙眼。

她躺在床上重重喘著氣,身上蓋著薄被,伸手掀開被子,手背貼在額頭,摸到一手的冷汗。

窗外已然漆黑一片。

她睡了一下午。

起來去浴室洗了把臉,她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那雙眼還潤著溼意,濃密的睫羽如墨揮灑過,顫巍巍的極不安分。

喝了大半杯水,夢裡的心悸感才隨著清醒的神智消退。

她邊拿起手機撥電話,邊朝外走。

電話只通一秒就被接起,徐清規低啞磁性的嗓音傳來:“颯颯,忙完了麼?”

她心口說不明的一滯,從醒來就揮散不去的空蕩感終於被填滿。

“嗯。”她的嗓子已經好了很多,不像早上那樣啞了:“你在做什麼?”

“在工作,月牙在我腳邊臥著呢。”他彎身把手機放在小狗耳邊,“月牙,快衝你媽媽叫一聲。”

毫無反應。

徐清規又催促地推推它的身子,它不滿地站起來走了。

“……”他生氣地告狀:“月牙一點兒都不聽話。”

她笑出來:“又沒生人,你讓它叫它當然不叫了。”

出門的路上和往這邊走的小魚碰上,“我正要去喊你,去吃飯吧,大家都吃過了。”

“嗯。”

徐清規聽到話音:“你還沒吃晚飯嗎?”

“沒有,睡了一下午,剛睡醒。”

“那你快去吃吧,記得喝熱粥。”

她突然道:“徐清規,我做噩夢了。”

又緊接著說:“我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