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英躺在自己家裡的大床上,懷中的年輕女孩已經熟睡過去。

這一刻他覺得很滿足。

都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在他看來,立業就行,成家幹什麼,要是娶了個母老虎,自己身邊都不能每晚都換一個年輕姑娘了。

趙樹英動了動身子,床下有東西膈著他,雖然身體上不舒服,但他心裡卻很踏實。

床單下壓著他求來的仙符,能都驅魔除鬼。

想到鬼,趙樹英就皺起眉頭,他沒想到江姐會把沈樂盈給帶來,更想不到沈樂盈會變成鬼。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但趙樹英可不怕,因為他有錢,有錢就能買命。世界上有鬼,但人更多,驅鬼的人也更多,只要有錢,什麼事情辦不到。

就是江姐的問題有些棘手,大師都說她的體質容易被鬼上身,趙樹英也沒有辦法救她。但趙樹英自詡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江姐又是他年少愛的女人,能幫還是要幫的。

江姐陰氣重,他就給她找個陽氣重的男人來中和一下。只是沒想到那個二愣子最後不聽他的話了,江姐也只能送去範大師那裡,花了他一大筆錢。

錢,錢在趙樹英眼中來說,只是小意思。

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工地裡的事情,工地裡死人了,還是兩個。沒有查清楚原因,人心惶惶,今天就有膽小的女工辭職要工資了。

趙樹英做了很多產業,最喜歡的還是這群建築工,他們基本上是農民工。沒什麼文化,沒什麼追求,拿到錢過上溫飽日子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聽話、懂事,對他言聽計從。

尤其是那群剛從農村出來的小孩,慢慢拉攏過來,就是一群聽話的好兵。

國家不允許黑社會的存在,但他披著建築公司的外殼,養著的是一群辛辛苦苦幹活的農民工,名正言順。誰會知道這些人裡,有三分之二都是兼職打手的。

趙樹英很得意。

只有多給點錢,哄一鬨,這些人就能去做不要命的事情。以前跟他競爭的老闆們,有不少就是栽在農名工的手裡。之後他只要將那個人送進大牢,回頭給他家裡人送點錢,罪名就這麼穩穩當當地定下了,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還人前那個優秀的明星企業家,是心懷家鄉未來的好老闆,是支援教育的責任良心商人。

想到教育,趙樹英搖了搖頭,稻香村裡的那些人是越來越膽大了,現在下去的女老師,一個回來得比一個更快,他們一個也沒有放過。但畢竟是親人嘛,還有呂天一他們幾個,今明年出來後,是要老老實實給他幹活的,不然這秘密他就要抖出去了。

都說他是個大老粗,只會招沒文化的農村人。趙樹英笑了,有文化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為自己精打細算,他是個農村人,管不住。

要管住這些人,還是得要一些把柄的。

呂天一很不錯,趙樹英很喜歡,夠狠,夠黑,也夠聰明。讓他打理他的那些灰色交易,再好不過。

趙樹英想著想著,就困了,抱著懷中軟綿綿的身體,他昏昏欲睡。

然後,他就被凍醒了。

他感覺懷裡很冷,特別冷,而且越來越冷,像是血管都要被凍硬住了一樣。

懷中抱著的,不再是軟綿綿、熱乎乎的嬌軀,更像是一具放在停屍間裡很久的屍體。

趙樹英低頭去看懷中的人,原本妖嬈的那個年輕姑娘的臉,變得寡寡淡淡,甚至有些慘白。

這張臉很好看,甚至比姑娘原來的臉好看。

趙樹英糊塗了,這是誰的臉?好像有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