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秋實瞥了一眼林柔:“林姑娘,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盡心盡力服侍我家少主,煎藥時完全按照公子的囑咐,不敢有半分差錯!

你說這藥有古怪?你倒是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還是說姑娘因被秋實質疑過幾次,故意來找茬的?”

聽到門外起了爭執,華昭、藍以沫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華秋實眼睛通紅,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他搶先站在藍以沫身邊:“公子,林姑娘她……沒什麼……”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當真是受了委屈。

林柔翻了個白眼,好一朵大綠茶!

整得就好像自己怎麼著他了似的。

藍以沫看向林柔:“秋實膽子小,你別嚇他,待會又要哭鼻子了。”

“少主……林姑娘她沒有嚇我。”說話間,華秋實的眼裡氤氳著一層霧氣,“她說……這藥裡有古怪!

少主、公子,秋實敢對天發誓,這藥從浸泡到煎煮再到放入百年雪蓮這味藥引,我從未離開半步!

可……林姑娘卻說這藥有古怪!我對少主、公子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在藥裡動手腳。”

“哎哎哎,你可別添油加醋,我只說這藥有古怪,可沒有說你在藥上動手腳,你該不會是心虛,不打自招吧?”林柔凝視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藍以沫微笑著看了看林柔,都說關心則亂,這丫頭肯定是太關心自己了,才會疑神疑鬼。

他徑直接過華秋實手中的藥碗:“丫頭,秋實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他啊,行事謹慎,唯恐對我不利!

在生活起居上,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你就把心好好放進肚子裡吧!”

說罷,藍以沫就頭一仰,準備喝藥。

“慢著!”華昭用手捂住藍以沫的嘴,將藥檔了下來,“藥這個東西,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就跟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一個道理,仔細些總是沒錯的!”

他拿過藥碗,仔細聞了聞,又抿了一口。

只一瞬,他就面如土色:“秋實!你確定煎藥時各個環節都沒有問題?”

“是啊公子,我完全按照你的方子來的!浸泡幾時,水開後大火轉文火慢燉,都是按交待來的啊!”

“可味道怎麼不對呢?”華昭手扶下巴,仔細覆盤,“你可有中途添水?”

華秋實結結巴巴:“就……就加了一點……我記得公子有講,如果在煎藥之初,水分快被煮幹,是可以適當添水的!

而且我是在煎藥之初新增,並不是放入藥引之後,這……這也會影響藥效?”

“你!”華昭急得跺了一腳,“你怎麼不早點說!百年雪蓮是何等神聖之物,百年才孕得一株,就,就這麼給糟蹋了!

要是普通的方子,初煎添水也就罷了,可這是引入百年雪蓮的湯底,對中藥的濃度要求甚高!中途是不能添水的!”

華昭被氣得在地上轉圈:“你若是發現初煎水不夠,大不了再重煎一副,何苦因這點瑕疵,影響了百年雪蓮的藥效!

還好柔兒發現及時,要是你家少主喝下,不足以抵抗體內的寒症,而後續我再強行幫他打通經脈,非得落得個經脈寸斷的下場!”

這下,華秋實雙腿一軟,險些站不住:“居然……這麼嚴重!我……我豈不是差點害了少主!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華秋實用雙手捶打自己的腦袋:“少主!秋實就是被千刀萬剮也不足為過!我真是該死!”

藍以沫深深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我這條殘命,早就該死在十年前了,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只是……”

他望向西北方:“只是要讓他們失望了……華昭,若是日後我有什麼不測,就把我十多年的心血交出去,希望還能幫他們再守幾年……”

林柔罵了句:“傻子!”

她沒有一絲遲疑,轉身又躲開大家的視線,從空間裡拿出一株百年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