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抱著那條受傷的腿,屈膝躺在地上,神色痛苦。

錢桂花也倒在地上,她的衣衫滾滿了泥,頭髮凌亂,額頭刮花了一片,雪水泥水混到了一起。

“爹!娘!”

林柔用手一撐,從騾車上一躍而下。

林楓不等牛車停穩,連跑帶爬衝了過來。

“嗚嗚嗚,爹,娘,你們怎麼了?”林蓉從車廂跑出來,跺著腳,急得直哭。

聽到兒女們的聲音,林青山強忍著痛:“別跑,別摔了,爹沒事兒,就是……不小心滑倒了……”

錢桂花也極力掩飾:“真的沒事兒,是我沒扶好你爹,摔了一跤……”

“還想騙我!”林柔從喉嚨怒吼,“家裡被翻了個底兒掉,桌椅被砸了個遍,摔一跤能成這個樣子?”

林青山、錢桂花低下頭不再說話。

“二弟,先跟我把爹孃攙扶進屋。”

“嗯!”

“爹,你慢點起,仔細著腿。”

“娘,我這就去燒水,待會兒給您清洗傷口。”

去打水的功夫,林楓把小妹從騾車上抱了下來。

“娘,你還痛不痛,蓉兒給您呼呼,您之前說,吹一吹就不疼了!”

進了茅草屋,林柔更是氣得發抖。

硝制的狼皮子不見了,掛到房梁的燻狼肉不見了,新縫的被褥沒有了,就連先前買回來的糧食也不見了。

能把主意打到家裡的,除了林青海,林柔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她攥緊拳頭,就要去找林青海算賬。

“閨女,回來!這次或許不是你二叔。”林青海將林柔喊住。

“是啊,閨女,今兒一大早你爺奶還有二叔家裡就都上了鎖,他們不在家。

況且來的人全都蒙著面,說話的口音也不像村裡的。”

聽著他們的描述,玲瓏心裡更加堅定,這事兒跟二叔脫不了關係。

“哼!此地無銀三百兩,現在鎖門,明顯就是心虛!”

錢桂花拉著林柔的手,反覆摩梭:“閨女,對不住,你冒險進山給大家帶回來的東西,被爹孃弄丟了。”

林青山愧疚地抬不起頭,不斷地嘆氣。

看到他們這樣,林柔的心像是被針紮了般刺痛,她輕輕喊了聲:“爹……娘……”

“你們能不能答應柔兒一件事兒?”